旗长巴图带着他的族人迎了出来,双方之前都见过面,大笑着打招呼。
美丽的蒙古族姑娘端着酒杯迎了上来,嘴里唱着歌,声音空灵,虽然柳烟凝他们都听不懂,但是不影响他们欣赏歌声。
为首的龚扬和沈牧等人接过了酒杯。
沈牧平时是滴酒不沾的,柳烟凝
惊讶地看着沈牧将手指伸入酒杯中,往上弹了弹,往下弹了弹,再往敬酒的蒙古姑娘的眉心抹了抹,才将酒一饮而尽了,喝了一杯还有一杯,一连喝了三杯。
沈牧喝酒上脸,酒刚喝下去,脸就红了,柳烟凝不由得担心起来。
秦珍云在旁边解释,“这是蒙古族的礼仪,下马酒,是敬给最尊敬的客人的。”
阿宝好奇地问:“为什么我爸爸还有龚叔叔他们喝酒之前,都要弹一弹手指呢?”
“往上弹,是敬天,往下弹,是敬地,往蒙古姑娘眉心弹,是敬主人,最后自己喝了,这也是蒙古族的礼仪,我们到这里来,要入乡随俗。”
柳烟凝点头,难怪从来滴酒不沾的沈牧竟要喝酒了,原来是为表尊敬。
柳烟凝本以为为首的沈牧他们喝了就算了,没想到蒙古姑娘们给剩下的人也端了酒过来,就连柳烟凝面前都有个美丽的蒙古姑娘给她端来了一杯酒。
柳烟凝酒量不行,很少沾酒。但是刚刚才听见秦珍云说入乡随俗,她要是喝了这三杯酒,得立马醉过去,实在是为难。
关键时候,沈牧走了过来,对柳烟凝说道,“烟凝,你就学着他们,敬天敬地敬主人,最后对着自己弹一弹,就算是喝过酒了。”
柳烟凝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照做,果然蒙古姑娘朝她露出灿烂的微笑,嘴里说了些什么。
沈牧站在旁边给她翻译,“她这是在赞美你漂亮,并送上了祝福。”
柳烟凝不会说蒙古话,她微笑着用汉语说:“谢谢。”
沈牧说了几句蒙古语,姑娘笑着,端着酒下去了。
听见沈牧竟然会说蒙古语,柳烟凝吃了一惊,之前也没有听他说起过,有心想问,沈牧走到前面去了。
旗长会说汉语,正在和龚扬交谈,阿宝虎头虎脑地站在旁边,龚扬笑着对巴图说道:“这位小朋友是我们沈主任的儿子,他会说蒙古语。阿宝,跟巴图爷爷问好。”
阿宝机灵地用蒙古话说道:“巴图爷爷,你好,祝您身体康泰。”
巴图大笑起来,摸了摸阿宝的小脸,“你好,你是从哪里学习到的蒙古话呢,你的蒙古语讲得很好。”
“我自己学习的,巴图爷爷。”
巴图虽然会说汉话,但是汉话水平也有限,他跟阿宝笑聊了几句,对龚扬说道:“贵客请进蒙古包,我们已经为贵客们准备好了酒肉,快请!”
巴图的笑容里带着忧虑,他担心龚扬他们这次是来要钱的,旗里还差着基地一百多万的运费呢,但是目前他们实在拿不出这笔钱来,额旗的煤炭质量不好,卖出去都是亏钱,幸而基地现在冬天烧锅炉的煤炭是在额旗买的,才让他们缓过来。
柳烟凝听沈牧说过,额旗最丰富的产业就是农业和矿产,现在额旗运煤炭就是通过基地的铁路,卖出去的煤炭还抵不上运费。
但是即便如此,巴图他们还是对客人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和热情,一走进蒙古包,浓烈的肉香味就扑进了鼻腔,蒙古包里
已经摆满了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盘盘烹饪好的羊肉。
“快请上座。”
龚扬拉着巴图一块坐在了主桌后,龚扬笑道:“巴图旗长,这次我们过来,是过来商议煤炭运费的事。”
巴图五十来岁,有着蒙古人健壮的体魄,此时这个八尺大汉脸上却满是无奈,“实不相瞒,我们今年矿产产能不足,煤炭也卖得不好,实在是还不出来,我们也知道你们基地的建设是国之要务,非常重要,我们也想尽早将钱还上,实在是没有余力呀”
巴图话还没有说完,龚扬伸手握住老旗长的手,“巴图旗长,你误会了,我们这次过来不是来催债的,我们这次过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经过我们研究决定,要将额旗欠我们的一百多万的运费,一笔勾销了,我们也知道你们的难处,这个账不用你们还了。”
巴图张大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追问道:“不用我们还了?一笔勾销?”
龚扬笑道:“是呀,虽然基地现在也很困难,也需要资金,当时基地不会忘了额旗对我们的帮助,当年为了配合修建航天基地,额旗将最好的家园都让了出来,我们不会忘了额旗人民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们基地和额旗的关系就像是鱼和水,额旗是我们基地的大后方,额旗现在有困难,我们帮不上忙,但也不会让你们雪上加霜呀!”
一席话说得巴图老旗长眼含泪水,“首长啊!额旗人民永远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