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霄方从溯溯住的悬月宫中回来。
沈青溯被禁足罚了俸禄,正在宫中写字,沈青溯没怎么,他听了倒是心疼得不行,迅过来寻沈长离理论。
青年方沐浴过,他穿着一身白袍,黑未冠,深浓的眉睦上还润着一点残余的水汽。
清霄上下打量他,忽然问:“迎镜山赤音进宫为后的事情,你准备得如何了7“
他说:“最近太忙,无暇顾及。“
清雾看向他手臂。
袖上浮织着浅淡的木楝纹样,那宽袍大袖下,却隐约露出了一团雪白的绪带。
他身上也有淡淡的血腥味,清霄便约莫知道,他是从哪里回来了。
清霄说:“你如今这模样,不如早早成了亲,有个女人在身边贴身照顾,比现在强多了。“
何苦一直给那女人守着。
说实话,清霄不想看到他再和那个女人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其实,因为对那女人的不满,连带着,他最开始对沈青溯态度也并不那样的好。
但是毕竟是沈长离唯一的孩子,夔龙唯一的后裔,随着他逐渐长大,
漂亮聪明又讨喜。他又克制不住对孩子的疼爱。
沈长离淡淡说:“没有守着。“
他身体出了问题,完全没有欲望,也谈不上给谁守着。
那你如何不成婚?“
“你年年说不急,什么时候才急?“清零说,“是不是要到死了才不急了7“
沈长离显然毫不在乎清霄如何说。
“你不会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歹毒的女人?“清霄呵斥,“简直荒唐。“
沈长离说:“她们能对沈青溯好?若是我和镜山赤音再有子嗣,他怎么办7“
沈青溯还年幼不能独立,他身世扑朔迷离,又暂时不能修炼,外头一直有传着他天生灵脉残缺的谣言。
到时,镜山还会甘心看沈青溯坐这太子位置?
清零咽口无言。
他是真心疼湘溯,对他宝得不行,比对沈长离小时要惯得多,见不得他一点不开心。
他嘴硬:“你真想做的事情,有什么做不到2“
若是他一定扶持沈青滞当太子,其他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来?
见清霄不再主动提起要镜山赤音来当皇后的事情,他便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外头风雪日隆。
清零走了。
寝室内又只剩下他一人。
他陪于塌上,看着枕上交颈鸳鸯的纹样,浅色的瞧无波无澜看着窗外。
他手指轻轻摩挚着袖中藏着的那一根玉簧。
因为常年被贴身带着,玉篡玉质柯打磨得越温润,甚至浸染了一点泷淡的体温。
室内悄无声息,只听得外头风雪呼喝的声音。
长夜漫漫。
他想起以前白茸还在时,夜间他抱着她睡,也是这样听着外头风雪,
竟然可以轻易睡完整一宿,早晨他总比白茸先醒,手掌盖上她微隆的小腹,
看到她微垂的睫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他心中总能弥漫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