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莺是在几天后约的裴央央,毕竟将近两百公里,没好意思麻烦裴央央来宜城见她,想了想,还是约在D市好一点。
“我去!你真和他分了啊!”餐厅里,裴央央惊愕的声音震耳欲聋。
手机里时莺没和她细说,裴央央还纳闷大过年的,沉越霖竟也愿意这么早就放她出来玩,没想到俩人这是已经没关系了。
“注意用词,什么叫分啊?”时莺故作白了她一眼,纠正道。
分,搞得好像她和沉越霖是男女朋友,听得她浑身难受。
“不是,他没为难你吗?你是怎么做到的?”之前跑过一回,裴央央可是记得连带着她都跟着遭了不小的殃,这次难道什么事都没有?
时莺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和她说u盘的事,毕竟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能是他腻了吧,发现我也不过如此,我一心想走,他也没拦着。”时莺叉着盘子里的食物,嘟囔道。
裴央央眯起眼睛,满脸写着不信。“不久前还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你告诉我他腻了?”
那么大个迎月湾都被沉越霖用来金屋藏娇,十几年了,他管了时莺十几年,怎么可能和她有了那层关系后,没多长时间就腻了?
时莺一时无言,也不知怎么解释。
裴央央又问:“那孩子呢?他也不在乎了?”
时莺脸色微变,迟缓地回答道:“孩子……没了。”
裴央央听完简直要把下巴惊掉,她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这孩子她记得才没几个月吧,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怎么没的?”
“我流掉了。”
“……姐!你真是我姐。”裴央央不得不为时莺竖起大拇指,在沉越霖眼皮子底下,能把孩子流掉,还能安然无恙离开他,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这操作,谁听了不说一声6。
时莺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冷血?沉越霖养了我这么多年,我说走就走。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半点感情,说流就流……如果是你,你会像我这样吗?”
裴央央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倒是难住她了。每个人性格不一样,换做是她,估计还真做不到像时莺这么果断洒脱。
“只要你觉得对的事,就没必要因此自责。”裴央央想了想,只能这样安慰道。
说到底,时莺是个内心深处原则性很强的人,她重感情,但更看重是非对错,在她的世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折中可言,单纯又清高,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筋,还不大能接受这世上的阴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