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么说了,说自己喜欢看他穿玉色,八阿哥就顺着她,再没让大红大绿上过身。
他们的姻缘,从他的谎言开始,以她的谎言维系,彼此最真挚的爱,永远没有交汇,总是擦肩而过。
她早就不再爱了,恨,又化解了。
终于,可以释然,不必纠缠下去。
缘起缘灭,何其自然。
八阿哥没有回答,他完全动弹不得。八福晋接了那八个字,不带半分留恋,自己走出去。
八阿哥没有追上去,送八福晋出门的,只有肃然起敬的多布。
“当年我就劝四公主,不要帮你留在宫里,八阿哥配不上你。看吧,兜兜转转,还是这个结局。”
八福晋从手上褪下翡翠戒指,交给多布保管。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还给太子妃。给太子陪葬,或许也好。我逃出隆科多的房间,按你说的,找到了御前侍卫策棱帮忙,可他一定要太子下令,才敢放火。我死马当活马医,让策棱给太子看了这枚戒指,他立刻就服软了,求我无论如何,不要伤害太子妃……隆科多竟然敢杀他,我真没想到……我不是故意的……”
被折磨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八福晋,终于借太子的死,畅快地哭了出来。
“他真是个好男子,怎么我就遇不上这样的。最好的十多年,都给了那个没良心的。江山美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还真的,就不要我了。休妻就休妻,我才不稀罕他呢。只是,不大对得起四公主。推八阿哥当皇上的主意,是我出的,出尔反尔,后头可怎么办呢……”
“有什么不好办的。你闯行宫,放火,已经立了大功一件。剩下的,由我来吧。”
多布护送八福晋一直到院门口,轻拍双手,叫了守在附近的巴勒仲过来。
“待会儿,你送格格出去,送到钟济海那里。右卫的人,都打发了吗?”
“是,按大汗的意思,借七爷的名,把他们都派回去了。此刻行宫内外,都是我们的人在守。火炮留下了,火药也足够,跟他们说的是,明天由我们送过去。隆科多,我们也借口要换个地方囚禁,拉出去押送张家口了。”
“很好。这里面的人,我不带出来,那就是都不用留。你们先在四周,把火药埋上。我出来这么一小会儿,皇上说不定,已经恢复了声音,或者用写字的法子,告诉他们,要杀了我。”
巴勒仲没有做过多的反应,只是给多布递上了两把装好的火枪,布置好埋炸药的任务,然后挑了三十名精锐,集合在院门口。
“有一点不对劲,我就冲进去救大汗。虽然,大汗应该不用我救。”
多布接了枪,挂在腰间,用袍子盖住,单枪匹马,又回了寝殿中。
张玉书恰巧跟他走了个对面,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安。
“刚才在皇上面前,不方便向额驸道谢。若没有额驸几次出言提点,老臣险些耽误大事。”
“哪里,等回了京城,再同大学士约着喝酒吧。”
多布不动声色地,观察张玉书的反应,没有看出丁点异样。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精于此道,所以装得很像。
“汗阿玛说传位于八弟,诏书写了吗?”
“哦,才写好!老臣就是拿出来,找一位能写满蒙文字的王爷……对啊,额驸要不要写?您自然会蒙文,不知满文如何?”
“我倒是会写,只是这事关皇位,还是找精通满文的吧。蒙文我帮着写。”
“额驸言之有理。”
张玉书连忙找了伴驾而来、执掌宗人府事的简亲王雅布,过来帮忙执笔。三人共同商议了诏书的内容,写成一式两份,均有满蒙汉三种文字在上面,又给院子里所有人传看了,张玉书这才郑重捧了诏书,重新入殿,准备请皇上用印。
多布跟在他的后面,手看似不经意地,撑在腰间。
随时,准备拔枪。
傻乎乎的送死,一次就够了。
今生,他要和心爱的枫儿,并肩站在紫禁之巅,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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