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抱在懷裡的玉荷,最先感受到的是那淌粘膩的。她哆嗦抬眸,正好與已經恢復清明的程硯青對上視線。他將她放下,整理好衣服就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還沒等她弄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趙隨京越過程硯青就要抓她的頭髮將她從廚房拖出,口中更是咒罵:「賤-人!你個-賤-貨-婊-子!」
他氣到吐血,他愛程硯青,超過生命的愛,所以他怎麼可以喜歡別人,還是一個女人。
一個給他們提鞋都不配的女人。
可還沒等他的手碰到玉嬌嬌,程硯青的手就握住他的手腕,將他和玉嬌嬌隔開。別說抓到頭髮,就連影子都沒碰到。
記憶里被趙隨京毆打的疼痛還在,雖然此刻趙隨京被攔下,玉荷還是嚇到身子顫抖。
沒了程硯青的支撐她跌坐在地上,緊縮在一起的肩頸暴露她心底的害怕。像是一隻脆弱的小雀鳥,被人掌控命運,被人威脅人生安全。
沒有自我,每日活在擔驚受怕里。
眼淚再次落下,這次比剛剛還凶還猛,因為她知道被趙隨京看到,他不會放過她的。
不僅不會放過她,還會變本加厲的毆打,甚至逼她去會所他們最會折磨人,也最會折磨女人。
這是比事情敗露還要嚴重的事情。
她清楚的知道眼淚沒有任何作用,可就是忍不住想哭。她明明已經那麼努力想要掙脫既定命運,可最後都失敗了。
一次,兩次,三次。
不僅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心理上無法消除的陰影。
「閉嘴!」
「我說了閉嘴!」程硯青注意到女孩的異常,他知道那是被趙隨京嚇出來的。
僅僅因為見到他,就嚇得瑟瑟發抖,平日裡他又該是怎麼對待她。
額頭的傷,潔白棉布下青紫的眼睛。
他不僅毆打她,還辱罵她,甚至逼她對他下藥。程硯青生長在一個書香世家,爺爺奶奶一輩當教授教書育人,父親一代從商。
母親同樣來至高知家庭。
他在無塵的教育環境下長大,事事都講究體面,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學生。
同樣,也從來不說髒話。
更不會和人攪和在一起,毆打拉扯,那是丟面的事情。可此刻程硯青管不了那麼多,因為他不打趙隨京,趙隨京就要打玉荷。
她那麼瘦弱,身體不好。
「該死的是你,趙隨京,你個瘋子,畜生!」
一句句像尖刀一樣扎進趙隨京的心裡,也成功再次激怒趙隨京,所有人都可以罵他,就他程硯青不可以。
他那麼喜歡他,喜歡的近乎發瘋。
就算到了這時候,他也不想打他,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那個勾引了他喜歡人的玉嬌嬌。
一個賤-貨,憑什麼可以得到硯青的喜歡。就因為是女的嗎,他想殺了她,他當初就應該一刀捅死她,而不是留著她在這裡給他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