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老破房子裡,陰暗潮濕,還有一些小蟲子。她迎著初陽,緩慢的從地上爬起,爬向昨夜被她甩掉桌子底下的手機。
也不知道是誰,大清早給她打電話,是小紅姐嗎?帶著這樣的疑問,她打開翻蓋手機。
不是小紅姐,但也是一個熟悉的號碼。是小紅姐的朋友,也是小紅姐的同事。
她按下接通鍵,將手機貼到耳邊,啞著嗓子問:「喂,有什麼事嗎?」
「嬌嬌,你小紅姐沒了」那邊聲音哽咽,聽起來像是哭了。
玉荷在聽到那個消息時,愣了一秒,隨後道:「我知道了。」
似乎所有的壞事都喜歡集中出現,小紅姐死了,她逃跑的路被重新堵死,甚至連學校也去不了。
她沒家了,徹底沒家了。
收拾完小紅姐的後事,時間進入七月末。她沒在去學校,或許是知道她受了很嚴重的傷,王強也沒逼著她做什麼。
她待在那間破舊的出租房裡。
一天兩天,臉上的巴掌印消失,額頭磕破又被菸頭燙傷的傷口也開始結痂。她拿著僅剩的錢,去小診所拿了點藥,敷在被打的紅腫的眼上。
哪裡很痛,視線也開始模糊閃光看不清東西。玉荷知道出了問題很有可能會瞎,但她沒錢去治,只能隨便拿點藥拖著。
有陌生電話打來,她知道電話那頭是誰。但她不敢接,趙隨京說到做到。明明都到了這一步,她卻還是想活著。
活著,活著才有可能。
打電話不接,程硯青就去她家找,敲門沒人回應。就去店裡,可就是沒人。
玉荷想,時間久了找不到人,他就會放棄。畢竟她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姐,用不著他費那麼大力找。
再次見面,是八月初,玉荷晚上在家睡覺。突然聽到窗戶傳來破開聲,她被驚醒,睜開眼就見離自己不遠的窗戶被人砸碎,少年借著夜色從窗台跳下。
隨後,與床上的她對上視線。
離的近了,玉荷發現程硯青的眼睛竟然有淚,他哭了?他為什麼哭?
程硯青急忙來到床邊,看著床上少女,程硯青一肚子的話突然說不出來,只小心問:「你還好嗎?」
剛問出他就後悔了,怎麼會好,不開燈借著窗邊的月光他也能看清床上的女孩。
瘦了,很瘦。
眼睛上還貼著一小塊白棉布,像是受了傷:「他們欺負你了。」
「你怎麼來了。」
兩人一同說話,一個激動,一個平靜到像是一攤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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