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下面,是那幅寒山日出圖。
宋相言也盯著紙上四個名字看了很久,「假設,念無崖喜歡慕夫人,洛沁喜歡念無崖,動機有了。」
溫宛目光變得銳利,聲音冰冷,「洛沁與上官禾有婚約在身,大婚當晚突然失蹤,可見她真的很喜歡念無崖。」
「因愛生恨,慕夫人屬實受了無妄之災。」宋相言悲憤道。
「可是我沒有證據。」溫宛反覆思考,絞盡腦汁的推敲,都沒想到要拿出什麼樣的證據,才能定洛沁的罪。
他們不知道洛沁下了什麼毒,更找不到洛沁下毒的證據!
所謂翁懷松在破解藥方也不過是猜測跟故弄玄虛,並不是他們破案的希望。
在證據這一塊,溫宛看不到希望。
「大周律,有被告證詞,就可定罪。」宋相言肅然道。
溫宛盯著宣紙上那四個人的名字,目色深冷,「所以我定要在十日之內,要洛沁親口承認是她給我母親下毒,害我雙親。」
「剛剛戚楓過來傳消息,沈寧跟魏沉央那邊一切順利。」
溫宛點了點頭,「念無崖一定非常喜歡我的母親。」
「能將慕夫人畫到自己每一幅畫作里,自然非常喜歡。」宋相言對此亦深信不疑。
「上官禾也應該非常喜歡洛沁。」
「否則他不會燒了無崖齋,來皇城。」
溫宛透過窗欞看向墨藍色的夜空,繁星點點,細碎如銀,「上官禾……」
這一夜,多少人睡,多少人醒著。
皇宮,御書房。
蕭臣一直在忙奏摺的事。
因為登基大典,蕭桓宇幾乎將所有朝政都擱置,太多爛攤子等著他收拾。
除此之外,他在等一個人的消息。
殿門啟,卓幽自外匆忙而入。
「殿下,有消息了!」
蕭臣當即擱下手裡奏摺,抬頭時一封書信被卓幽遞過來。
他打開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張摺疊整理的宣紙。
上面,是顧寒筆跡。
那日被溫君庭晾在林間的顧寒知大勢已去,是以並沒有一路追趕,而是以他的號召力,鼓動七郡守將扛起支持太子的大旗,已在皇城百里之外集結。
「顧寒說什麼?」卓幽見蕭臣面色凝重,下意識問道。
蕭臣將宣紙遞給卓幽。
卓幽迅速掃一眼,「攻城?七郡守將不過十萬,憑他本事都到不了皇城!」
蕭臣瞧了眼卓幽。
近朱者赤是真的。
以前卓幽在他身邊時可沒這麼大口氣。
「的確到不了,但若真打起來,大周內亂這事藏不住了。」蕭臣重新拿起剛剛的奏摺,淡聲開口。
卓幽見蕭臣口風不對,急忙問道,「殿下怕打起來?」
「不怕。」
聽到這兩個字,卓幽把心放到肚子裡了,「那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