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思夜念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榮安愣愣站了片刻,並未往裡去。
她想,她應該要轉身離開的,偏偏太久沒有見到他,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沈硯站了起身,走到榮安跟前。
「你還是不想搭理我?」
榮安委屈地想掉眼淚,惱道:「你都已經得逞了,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她沒有立即從這屋裡離開,便是對他認輸了。
沈硯見她氣鼓鼓的模樣,一時心中一動,忍不住道:「瑾兒,我很想念你。」
「虛偽。」榮安的鼻子愈發地發酸,「若你真的想念,就不該去那麼遠的地方。」
就算不留在京城,離京城近一些,她也能偷偷跑去同他見面。
偏生要去北疆那麼遙遠那麼苦寒的地方……
榮安垂眸不想看他,低著頭,發覺他手掌朝前動了動,又縮回了身邊。
他想幹什麼?
榮安的心怦怦直跳,悄悄抬眼朝他望去。
對上她的目光,沈硯忽而添了勇氣,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榮安的臉龐漲得通紅,正想把手縮回來,忽而發現有些不對勁。
她抓起沈硯的手,攤開他的手掌一看,只見手掌上全是凍瘡。
從前兩人一齊外出遊歷的時候,也曾拉過手。
那時候沈硯的手指勁瘦、手掌溫潤,全然不是這副模樣。
榮安的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
「你說你非要去那麼冷的地方做什麼?」
沈硯難為情道:「的確是我大意了,沒在極寒的地方呆過,冬日裡出門沒戴手套和帽子,差點沒把我的耳朵凍掉。」
他長在江南那樣的溫潤之地,只在京城裡過了一個冬天。
到了北疆,那邊,以為再冷也不過是京城這樣的下雪天,逞強沒戴手套和帽子就出門去了。
「耳朵也凍傷了?」
榮安驚訝地去查看他的耳朵,這才看見他耳朵上也結了痂。
「你……」
看著榮安擔憂的模樣,沈硯笑道:「放心吧,往後我知道了,不會再做傻事。」
「真知道了?」
沈硯點了點頭,扯了扯榮安的袖子,「五姐姐房裡有好多栗子,我等你的時候烤了好多,你來嘗嘗。」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榮安公主就想起沈雨燃哄騙自己的話了,生氣道:「沈姐姐還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嫂子,要幫我,結果還是幫著你騙我。說什麼你明兒才到京城!又說什麼要去廚房給我做吃的!騙子,你們沈家就沒有好人!」
「五姐姐可是好人,」沈硯拉著榮安公主在炭爐旁坐下,一邊剝栗子,一邊道,「之前我寄回來的家書的確是說明兒才到,不過,我想快些回來,每日早出發一個時辰,所以提前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