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说:“我觉得王副省長不简单,王大炮是他刻意给外人留下的印象,实际上这个人很有心机。”
他在张久妹疑惑的目光中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作为曾经的市wei书记,当然知道找企业陪竞是违纪行为,如果秘书找到我我答应了,往后这件事被翻出来他完全可以推在我身上,毕竟是我安排报业房产公司去作陪衬的。
但他如果找了民营小房产公司,那些小公司的老板在有关部门找他们调查的时候他们会实话实说是出于畏惧王青朋这个分管城建的副省長的权力,没有替他顶罪的。”
张久妹表示赞同,“你分析得有道理,的确够阴的。我是听了你的分析后认为有道理,你能在与他的秘书通话的时候就看出来,你也够吓人的。”
周胜利说:“我是这些年被人阴得太多了,不得不把事情往坏的地方去想。
刚开始也没往这方面去想,直到我让他的秘书直接与那几家股东单位联系,秘书宁愿与我吵架也不与他们联系我才想到这一层。”
说着话,周胜利看到张久妹身后的书厨里的书架上立着一个小相框,相框里一张漂亮的男婴的照片,忍不住夸了一句:“部長亲戚家的孩子真漂亮呀。”
张久妹眼里掩饰不住骄傲,“我孙子。”
周胜利知道她只有柳若眉一个孩子,道:“小柳都有孩子了?时间过得真快。”
张久妹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只有生活特别充实和顺利的人才感觉到时间过得快。”
周胜利本来想问柳若眉的爱人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想到柳若眉离开报社多少与自己有一些关系,张部長为此对自己还有些意见,不能表现出对她过多的关心,以免引起张部长的误会。
张久妹也转移了话题,“明天的部長办公会还是你主持。”
周胜利说:“明天部長办公会主要是研究报社和电台、电视台关于申奥的宣传报道的,让汪部長主持吧?他刚提拔起来,又是专题研究新闻报道的,明天省里和太宁市两级共六家新闻媒体的总编辑都到会,让他亮个相吧。”
周胜利说的汪部長是刚由副部级巡视员兼新闻出版处长提拔为副部長的汪春山。
张久妹回答很干脆:“不能坏了规矩,汪春山是排名最后的副部長,让他主持会议其他几个副部長心里会有想法,这个会必须由你这个第一副部長主持。”
张久妹又不是傻子,她早就看出自打柳若眉调离报社后,周胜利担心自己报复他,有意识与自己保持距离。
把女儿调出报社,她是为了女儿一生的幸福考虑,无奈之举。女儿远离太宁,尽管说主要是不愿意生长在她这棵大树之下,但她也知道女儿是为了远离周胜利,把他忘记。
她也知道周胜利并没有对女儿表现出的爱意有意迎合,依旧与她保持着距离。可越是如此,他身上散发的雄性魅力,越是吸引着自己的女儿。
在女儿支边的第一年,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恨周胜利,只是怨恨这个人使自己女儿远离温暖的家,远离自己。
现在,这种怨恨渐渐消融。
前段时间,女儿在电话上说自己在那边所在的县里抱养了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婴儿,请了当地一个牧民妇女给养着。她怕孩子影响女儿的工作,也怕给担任县委副书记的女儿造成不良影响,让女儿把孩子送到这边家里来。
孩子送来以后,她看着眼前的男婴与女儿刚出生几个月时长得一个人似地,与丈夫两人拿出女儿的百日照,越对越怀疑这个孩子是女儿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