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眉看了看表,觉得自己出来的时间够长了,便回到了她们高中同学的包间。
刚进屋几个当年的女同学就围了上来对她进行“批判”:“晓燕报名支援边疆地区,过几天就走了,你这个组织青年干部报名支边的省里领导不陪着去唱歌,怎么出去就不回来了?”
“老实交代,你是掉进卫生间了,还是抽空会情郎去了?”
柳若眉笑着回道:“我身体太粗,卫生间马桶眼太细,我用了半天的力也没有掉下去。倒是想会情郎的,我那个末来婆婆是个慢性子,至今还没有找到如意郎君,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把我的情郎给生出来。
青年干部支边工作报名审查环节还没有全部结束,支边干部过几日才能走,别搞得给生离与死别似的。”
柳若眉调到省團委组织部任主任科员,部長对她说:“你来得太突然,部里几位主任科员的工作还没来得及调整,正好这几天省wei组织部最近选拔二十名青年干部支援边疆工作,要我们过去一个人配合他们做报名人员的审查工作,你过去吧。”
柳若眉便接手了报名支边干部的审查工作。她的高中同学晓燕就是她所参与审查过关的支边青年干部之一。
柳若眉出去长时间未归,追求她的那个男同学觉得呆在歌厅里没有意思,便离开了此地。
柳若眉陪着晓燕一起唱了两支当时热播的电视剧主题歌,散了场两人一起往外走时,晓燕说:
“我报名支边是为了离开那个渣男,今天下午我妈在家里哭我才意识到自己不只是离开了那个渣男,还离开了自己的父母,到一个没有亲人的地方。我又感到了孤独。若眉你要是与我一同去那个地方有多好呀。”
柳若眉说:“这次支边干部主要去县以下,我没有在乡镇工作的经验,又是独生子女,组织不批,不然我真想陪着你去。”
在省里作审查工作不用亲自到被审查人的单位或亲属单位做政审,主要就是对照支边干部的标准,对下面报上来的报名支边干部的材料进行审核。
这批支边干部将要去的地方自然条件极其恶劣,报名人员的年龄标准和身体健康标准是硬杠。
柳若眉眼前不时晃着昨天晚上在歌舞厅外面大厅里一男一女对话的镜头,耳边回响着“高丽酒店一楼小包间”,“一个被药迷昏了的男人”,“与他发生关系,保证把你的病传染给他”。
他们这是设计算计一个男人,算计的方式就是让已经有了脏病的女人通过男女交流渠道把病传染给男人。
她心里老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高丽酒店是如今距自己越来越远的那个男人常去的地方,那个正在被算计的男人是不是会是他?
她如今上班的地方距高丽酒店很远,但下了班以后她还是开着车来到了高丽酒店,把车停在门口后进了大餐厅,点了一个火锅豆腐便开始操作起来。
为了不让进来的熟人看见自己,柳若眉把背部对着门。
忽然一阵心跳,那个她盼望着见到又不希望见到的男人来了:她是从眼前的一面大镜子中看到了他进门。
一位个子高高、自已以前没有见过的服务员迎了上去,似乎与周胜利很熟悉:“领导来了?您先去小包间,我通知厨房把鱼杀了。”
柳若眉心头一震,手里的筷子差点跌到了地上:一楼小包间,他们设计算计的人果然是他——自己心里牵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