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久妹摇了摇头,“她什么也没说,世人都说女儿是妈的小棉袄,小棉袄有了心上人我这当妈的还能看不出来?”
“是谁?只要不硬逼着人家退婚,小伙子的工作我来做。”
张久妹沉默着没有说话。虽然是行走在广阔的大草原上,周围的空气仍然很压抑。
终于,还是张久妹失破了沉默的气氛:“她爱的人是你。”
声音不大,但对周胜利来说不蒂昨天在路上遇到的那个惊雷,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不加思索地说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打去年把她从化工厂救出来后,我没有与她单独接触过。只有姚潮汐被困时她打电话给我,要我帮着姚潮汐解困,那也不是我和她两个人单独接触。
今年元旦我爱人带着儿子过来,有两天是她带着我爱人看市区内的景点,连我都没带。”
张久妹说:“知女莫若娘,我的闺女我了解,她看起来好像是热情奔放,其实感情并不外露;她爱一个人在不知道对方爱不爱她之前,一定不会表现出来,但她会把自己的爱深埋在心底。
她眼界很高,从上初中就有男生给她递小纸条,到了大学追她的男生包括年轻的男老师,她自己也数不过来。
但是她一个也没有看中。
自打你从化工厂里把她救出以后,她在家里无数遍地讲你制服那些假保安救她和康良成的过程,把你讲得就像天神下凡一般英武、高大。
近来你在报社的每次大的动作,她在家里都是不厌其烦,讲了一遍又一遍。每提到你的名字,她的眼里都闪着光。
我自身是女人,又做了多年的妇女工作,知道女人眼里的那种光是崇拜的光、爱慕的光。”
周胜利从心里感到很内疚,向张久妹检讨道:“柳若眉是个好姑娘,也是个优秀记者,是我给她增加了痛苦,给你们的家庭带来了不必要的困扰。”
张久妹打断了他的话,“与你没有关系,是她自己的事。”
周胜利对张久妹的感觉她不像是个领导,而是个大姐,与她讲话时官话讲得少,掏心窝子的话说得多。
“我总结过自己,因为上学早,直到大学毕业,把班里的女同学都当成了大姐姐,从没有男女界限。参加工作后还是没有注意,后来才知道无意中伤害了好几个女子,她们有的现在还单身。
这两年岁数大了些,自打结婚后我和爱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想想被我伤害的女子,经常感到内疚,再与女子接触时便刻意避开容易产生感情的因素。
比如过去她们需要帮忙,我以前觉得只不过是顺手的事,能帮就帮。现在只要不危及她们人生和财产安全,我一般不会出手相助,实在看不下去也是安排别人出手,不要让她知道是我在帮助她。”
张久妹笑道:“自打有了人类就有了男女之情,但是几千上万年了,谁又能把她研究透呢?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感情,并不一定是这个男人帮助过她,或者这个男人有钱有权,能让她过上富足的生活。”
周胜利被她的话题引导下正在深入思考,她忽然转移了话题:“咱们与这个蒙州女导游是昨天晚上刚认识的吧?今天晚饭时我就发现她看你的眼光里多了几分柔情,明你知是咱们这伙人里面最会使刀的一个,吃手抓羊肉时她老是用刀子割了羊肉往你眼前送。
我的秘书告诉我你今天下午射箭把蒙州箭手都震了。就连她说起你射箭时的语气里也对你很崇拜。
人们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反过来说,美人更是难过英雄关。我家小眉对你心生爱意就是因为你在她的眼里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