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抓,很不好抓。
……
和上次見面相比,陸興邦又清減了些,氣色倒還好,紅光滿面,看到宋浣溪的一瞬,眼睛一亮,連聲贊道:「對對對,就是要打扮得靚一點嘛!」
說著,又捲起袖子,給宋浣溪展示他新增的肌肉。
宋浣溪:「……」
她忍不住問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陸興邦笑了,聳了聳肩:「擔心有用嗎?除了讓自己吃不下,睡不好!」
「車到山前,總會有路的。」
如同當初,他捨棄一切,從大陸渡入港城。
現在不過是重新歸零。
更何況,想讓他死的,其實不多,不想他死的,大有人在。
宋浣溪本準備隱瞞進展,見他情緒如此穩定,反覺得,讓陸興邦知道更好。
於是,她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近日所做的一切,包括郭雲琛背後運作,把開庭日期,從七天後延至了三十天,她則一家一家地拜訪事發當日的親歷者。
宋浣溪咬了咬下唇,一臉挫敗:「可惜,沒有一人肯鬆口。」
陸興邦摸著下巴,一臉玩味,他就說開庭日期,怎麼延了那麼多,他在獄中的待遇,也突然轉好!
原來全是郭大戶的功勞!
當然,郭大戶這麼辛苦為的什麼,他也一清二楚!
陸興邦眯起眼,看著眼前的小美人兒,心中輕嘆一聲,終是和他無緣了。
聞言,陸興邦笑了起來:「要是有一個人鬆口,他們就全都鬆口了。」
宋浣溪一怔,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在於無人知曉,一旦有人泄密,還在保守秘密的人就成了傻瓜!
沉默片刻後,宋浣溪緊緊盯著陸興邦,開門見山地問道:「kg,當時還有沒有其他人在場?」
聽到熟悉又久遠的稱呼,陸興邦一陣恍惚,眼前少女的眼神依然清澈,卻恍如隔世,半晌,他微微一笑:
「你住這麼久了,還不清楚這邊人有多雞賊,看見火拼,能跑的早就跑了,不能跑的,也關死門窗,生怕被波及!」
滿腔希望瞬間化為虛無,宋浣溪眼中的光直接熄滅,仿佛一根殘燭,最後的光亮後,熄了所有,陷入了永寂之中。
陸興邦心中一緊,讓她重展笑顏的念頭瞬間壓制了一切,他脫口道:「還有一個人——」
刷的一下,宋浣溪猛地抬起頭,明眸中迸發出了驚人的光,雙手急切地貼上了隔窗:「還有一個?!是誰?!」
陸興邦說出來已是後悔,苦笑搖頭:「沒用的,那些人都不肯說,這個人,就更不可能了!」
宋浣溪卻不肯放棄這最後的希望:「是誰?!」
陸興邦嘆了口氣:「四爺的小兒子,韓武。」
宋浣溪一震,「是他——」
陸興邦點了點頭,「是啊,是他——」
二人四顧無語,半晌,宋浣溪抓起手包,直接站起,臉上帶了股一往無前的決心:「後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