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聲暴怒響起,「砍了人還沒事?!」
劉彥昌怒氣沖沖地大步走了進來,他身上的包袱尚未放下,身上風塵僕僕,瞪了妻子一眼後,看向了鼠先生:「鎮守之子傷勢如何?!」
鼠先生心虛地挪開眼,結結巴巴地道:「頭,頭上破了個洞,人,人已經沒了!」
劉彥昌眼前一暗,直接昏了過去。
待他再次醒來,已是身處床榻,身邊坐著妻女,二人品茗吃糕,其樂融融,不亦樂乎。
昏迷前的一幕迅速浮上腦海,劉彥昌臉色一變,一把掀開身上錦被,赤足下了地,捉起沉香的手便道:「我兒!快跑!」
三聖母一臉詫異:「跑什麼?」
劉彥昌怒道:「她打殺了人還不跑?!平日叫她讀書總是不肯好好讀!都是你!溺女如殺女!」
三聖母氣笑:「你好好看看,這些茶點,是不是太守府送來的?!那太守之子,已被我救活了!」
劉彥昌:「……」
他素知妻子神異,卻沒想到,神異到了這個地步!
劉彥昌沉默片刻,一拂手:「沉香,你先出去,我和你娘有事要說!」
沉香巴不得溜之大吉,應了一聲,正要出去,劉彥昌又喚住他:「等等,你是如何惹上太守之子的,如實道來!」
沉香一臉委曲,「這可不怪我!」
劉彥昌眼睛一瞪:「不怪你怪誰!」
三聖母輕吹一口茶麵,「確實不怪沉香。」
第450章他連蛋都不會下!(五更)
原來,前些日子,沉香偶遇了一對父女,因家鄉水災淪落至此,賣藝為生,後聽同鄉說洪水已退,便想返鄉,奈何銀錢不夠。
沉香知道後,每日都去捧場,積攢的私房盡皆打賞了去,前日那父親便千恩萬謝地告訴他,已湊夠盤纏,不日就要返鄉了。
「結果,昨天,我去給他們父女送別,卻撞見太守之子,空口誣衊,說這父女的盤纏,是偷他的銀子,不然窮賣唱的,哪來這麼多銀子!」
沉香雙手緊握成拳,雙眼似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道:「這也還罷了,見人家姿色好,唱得好,竟說什麼他剛開的攬勝樓,剛好缺一個頭牌!」
……
郭雲琛一雙眼,早已粘在了紙面上,宋浣溪寫一句,他就追看一句,卻如嗷嗷待哺的嬰兒,奶瓶擠出的奶,總是不夠喝,恨不能化做宋浣溪手中的筆,快些,再快些!
直到看了這兩段,郭雲琛才收回視線,抬頭向宋浣溪看去——
少女額頭已經滿是汗水,雙眼卻堅若磐石,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她握著筆的手背上青筋暴突,寫出的字,更是力透紙背,崢嶸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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