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他,放下他,不想再見他。
裴璟驟然紅了眼,淚水決堤般往外冒,心中劇痛,痛得他幾乎不能直起身,密密匝匝的萬千根針淬了毒,同時扎滿他的全身。
無一處不再痛楚,無一處不感到絕望。
她不是在原諒他,她是在放過自己。
「我對你做了這麼多錯事,傷害的事……」裴璟扯了比哭還難看的笑:「你難道不打我一頓出出氣,或者我給你捅上幾刀。你還記得在平溪獵場時,你幫我上藥時故意弄疼我的傷口……對了,還有在撫城落水時你也用了這一招。」
裴璟胡亂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繼續給她出主意:「你不是喜歡扇人巴掌嗎,我給你打行不行,打到你滿意為止……或者你捅我兩刀。」
「傅歸荑,你不要這麼輕易原諒我……」
不要這麼輕易遺忘我,將我們的過去拋之腦後。
傅歸荑臉色淡淡地遞給裴璟一塊手帕,解釋道:「我不喜歡扇人巴掌。」
「那你喜歡怎麼樣,我都答應。你若還想在家裡多住一些時日也是可以的,等我……」
傅歸荑打斷他:「把手伸出來。」
裴璟乖乖照做,手心朝上。
傅歸荑拿起方才使用的玉箸,用力在他掌心狠抽了幾下。
裴璟的掌心有大片大片火灼的痕跡,有些結痂未曾脫落,還有些是新添上去的。
她一眼認出,這是控馬的韁繩摩擦造成的新傷。
然而她在抽打的時候卻沒有刻意避開,傅歸荑放下玉箸漠然道:「這下一筆勾銷了。」
裴璟聽出她的敷衍了事。
她的力氣小,再加上本就無心懲罰,裴璟根本沒什麼感覺。
「我不送你了,哥哥去送吧。」傅歸荑道:「祝你一路平安,順利登基。」
裴璟半天沒說出一個字,怔怔望著傅歸荑。
「你不怕,我把你擄走,亦或者威脅你離開?」裴璟故作冷漠道。
「你不會。」傅歸荑淡淡搖頭:「若真是如此,你何必在這裡與我多費唇舌,直接動手便是。」
那日裴璟忽然給她做烤魚時她便察覺到不同尋常,若真是為了之前應承的玩笑話,他何苦在鎮南王府里做這些事。
後來他又說自己要做守諾之人,傅歸荑便已經猜到他不會用強,他在給她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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