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的目光變得晦暗不明。
當晚他回去後,趁著她沐浴時尋到那兩本帶回來的書,它們被壓在臨窗羅漢榻的迎枕底下,書頁嶄新,沒有翻動的痕跡。
再看內容,雜記遊記。
裴璟不動聲色地將它們放了回去。
晚上入睡時,傅歸荑如同往常那般主動鑽進裴璟的懷裡,頭緊靠在他胸膛上。
乖巧得惹人憐惜。
裴璟垂眸盯視著她,這副模樣難怪他沒起一點疑心。
他低下頭,雙唇停在她的耳畔輕輕吹氣,誘哄道:「傅歸荑,你有什麼想要的,直接跟我說不行麼,何必折磨自己?告訴我,我能為你辦到的絕不食言。」
傅歸荑埋在裴璟胸口的唇線繃成拉滿的弓弦,牙齒輕顫。
她在內心默默想著哥哥告訴她,裴璟最擅長心理戰,絕對不可以被他引導說出真實想法。
當年在北蠻時,不少皇子、大臣間因被他故意誘導,最終自相殘殺。
傅歸荑悄悄憋著口氣,抬頭看向裴璟,眼神迷離。
「我沒有什麼想要的。」
裴璟貼上她的額頭,鼻尖相觸,親昵地蹭了蹭:「沒有麼?是不是想家了,西廂房過幾日便能修復完成,到時候我帶你過去住幾天,可好?」
傅歸荑點了點頭。
裴璟頭一壓,覆上她的唇。
傅歸荑的手僵硬地抵在他的胸膛上,遲遲沒有推開。
她如果拒絕他,便坐實自己心裡有鬼。
裴璟看似放低身段在妥協,實則是試探。
當夜,傅歸荑鬧得非常凶,甚至一度對裴璟拳打腳踢,他廢了好大的勁才讓人睡過去。
又過幾日,裴璟疲憊無力地揉著額角對秦平歸道:「你去找找…給她驅邪的人。」
傅歸荑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甚至出現了幻覺,有時候還把裴璟認成她哥哥。
裴璟愈發不敢將真相說出口,生怕再刺激到她。
更怕她根本不信,還以為自己是編來騙她的。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裴璟胸口煩悶不已,有種失去掌控的無力感。
秦平歸聽後嗤笑了聲,被裴璟冷眼狠狠颳了下。
他辦事速度很快,佛家,道家的,甚至專門派人去蒼雲九州請了那邊的巫祝一類過來。
傅歸荑很排斥。
「我不要,我沒瘋。」
裴璟好言相勸:「誰敢說你瘋?你這些時日憔悴得厲害,只是求個安心。」
傅歸荑紅著眼縮在床腳邊緣,任憑裴璟好言相勸,亦或者惡聲威脅都不為所動。
「別碰我!你敢把我……」
裴璟直接出手打暈了她,橫抱著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