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捂住另一邊臉,咬住牙惡狠狠道:「你還真打?」
傅歸荑不說話,拉過被子,翻身朝里背對他。
裴璟也氣得背過身去。
沒過一會兒,又自己翻回來,強硬地把這個膽大妄為,犯上忤逆的女人抱在懷裡,雙腿還本能地往下去尋她的腳,替她暖著。
心想這次她打得沒有第一次重,氣應該消了不少。
翌日一大早,他對著鏡子看向自己的右臉,果然痕跡全無。又轉到左臉頰,發現還有淡淡紅痕,立刻讓秦平歸送藥過來。
「你昨天,不是右邊嗎?」秦平歸一臉震驚地看向他的左臉。
裴璟陰沉地看過來,冷冷拋出一句話:「你看錯了。」
奪過他手裡的藥,自己抹上去,鹽水洗傷口的痛他在十二個時辰內體驗了兩次。
幸好現在朝會改為下午,否則讓人知道是傅歸荑打的他,估計彈劾她的摺子會立刻堆滿案幾。
他是不怕,但不想讓她沾上一身麻煩。
「調查結果怎麼樣?」裴璟皺眉問他。
秦平歸從容道:「查出來了,是風吹倒屋裡的燭台,大概是沒關好窗。」
裴璟聽了眉頭更深,意外麼?
「怎麼會沒關好窗戶?」
「我怎麼知道,這你要去問傅歸荑本人。」
裴璟心裡雖有疑惑,但出於對秦平歸的信任,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若真是有人故意放火,他的神色不可能這樣輕描淡寫。
說不準真是傅歸荑忘了。
西廂房沒有她的命令無人敢進去,這算是裴璟給予她的自由。
人不能逼得太緊。
反正西廂房裡有什麼東西他了如指掌,外人進不去,她一個人在裡面也做不了什麼。
燭火?
傅歸荑聽見裴璟將秦平歸的調查結果告訴她時,她第一反應是怎麼可能。
竹子易燃,她每次離開時定會熄滅所有蠟燭,檢查好門窗是否關閉。
哥哥的骨灰放在裡面,她怎麼敢粗心大意。
「怎麼,難道不是?」裴璟半眯著眼看她,傅歸荑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可思議。
其實剛開始聽的時候,他也覺得很奇怪,以她的性子,真的會犯如此顯而易見的錯嗎?
「或許吧。」傅歸荑假裝頭痛的樣子閉上眼,「我記不清了。」
裴璟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沒關係,不過是一間屋子,再重建便是,費不了多少功夫。」
傅歸荑沉默沒有接話。
她在想,為什麼秦平歸要撒謊。
窗戶,風,燭台。
電光火石間,她好像明白他想傳遞的信息。
傅歸荑謹慎開口:「我想明天去看看,可以嗎?」
「去哪裡?」裴璟明白她的意思後不贊同道:「西廂都燒毀了,萬一坍塌傷到你怎麼辦?」
「不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