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盼打電話的時候把這事當笑話說給家裡人聽,秦艽當時笑得肚子都疼了,小老四也有追求者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秦艽自己,其實早已年過三十,因為經常奔波,皮膚早就不是重生時的白嫩水靈了,但她很喜歡現在的自己,健康,勇敢,有自己的事業,還有愛人和孩子在身邊,這是她上輩子可望不可求的幸福。
「話說,你家老四以後是不打算回石蘭了吧?」
秦艽苦笑,「估摸著是,最近他們系主任準備讓她出國進修,讀一個什麼公派博士,我看她還挺心動,這一讀又是不知道幾年才能回來。」
秦盼去年剛考上研究生,一面上學一面教學,忙成了小陀螺,等明年畢業又要出國去,等回來老太太可就真要追著她談對象結婚了。
鍾為民笑著誇了幾句,「公派博士好啊,以後就是國之棟樑。」
秦艽下意識的挺起胸脯,與有榮焉。
她從不擔心秦盼像某些公派留學人士那樣出國就不回來,因為她知道,這個女孩心裡不僅有遠大理想,還有國,有家,有親人。
倆人又聊了幾句,秦艽趕緊回家去,順便走到廠區大門口的時候去工地上看看。最近秦家人都沒閒著,愛蘭上個月從小食堂辭職後,就忙著開飯店的事。
廠大門口新蓋了一批商鋪,廠里以招租的方式,用極低的價格普惠職工和家屬們,秦艽知道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愛蘭,她就開始寫申請書,租到一個位置不錯的鋪面,打算開成飯館,最近正忙著裝修呢。
快四十歲的秦愛蘭,即使穿著舊衣服包著頭巾,依然掩飾不住成熟女性的豐腴與魅力,此時正戴著安全帽和裝修隊的人比比畫畫,似乎是對哪個環節有自己的想法,秦艽走過去她都沒發現。
「嗐,老三你嚇我一跳,今天咋有空過來?」
「順路來看看咱們秦老闆唄。」
愛蘭打她,「邊兒去,還拿你大姐開涮呢。」
廖志賢的工作有各種津貼,每個月只需要給海城父母寄點生活費,愛蘭在正常工資之外還經常幫領導家做席,掙的外快也不少,只養小八斤一個崽崽,手頭寬裕得很。有錢,又捨得花錢,裝修也就奔著高檔去,看著就鶴立雞群。
秦艽看了兩圈,很是欣慰,「日子定好沒?」
「下個月一號,正好是國慶節。」
「名字想好沒?」
「你大姐夫說,就叫我的名字,也算一種招牌。」
秦艽念叨兩遍「愛蘭飯店」,別說,還真好聽,真的就像大姐這人似的,樸實,勤勞,默默無聞,但一回頭,就會發現她的馨香。
「對了,我怎麼聽人說你二姐也不在藥田幹了,我正想待會兒回去問問奶奶,這兩口子不會是又弄啥么蛾子了吧?」
秦艽笑起來,「這次你是真冤枉我二姐啦。」
原來,自從冷河醫院建設工作接近尾聲後,牛大剛跟著秦艽跑前跑後的工作也即將結束,正好聽說鎮上要建設農貿市場,這可不是國營性質的,僅僅場地是國家提供,私人誰都能去競爭,誰都能去裡頭賣東西,他的心就動了。
「再加上這兩年二姐幫著奶奶自留地種菜賣菜,時不時還幫其他老大娘們帶幾斤去賣,一開始只是幫忙,後來乾脆她自己倒賣,也積累了一定的貨源,他們就想在農貿市場租個攤位,乾脆自己賣菜算了。」
「二姐夫經常跟人喝酒,認識的人多,還會殺豬,二姐讓他租倆攤位,一個倒菜賣菜,一個殺豬賣肉。」
愛蘭的眉頭逐漸舒展開,「這倒是不錯。」
這兩年國營菜市場式微,大部分消費主力都集中到黑市上去,當地政府也跟著外頭搞起農貿市場,只要是檢驗合格的農副產品都可以進去售賣,只需要每天交點攤位費和稅費就行,要是能租賃一個固定攤位,那更是個不錯的門路。
畢竟,誰家都要吃肉吃菜嘛。
這是民生,是剛需。
這事是友娣來找秦艽幫忙,秦艽已經幫她找好門路,只等過兩天就能去鎮政府抽籤了,所以兩口子現在都不上班了,四處忙著買豬和收菜的事。
別說,找對各自擅長的領域後,他們倒是越來越幹勁十足,也沒給家裡出么蛾子了。
愛蘭摘下安全帽,和秦艽一路回家,邊走邊說起最近家屬區的風雲人物——趙青松。
趙青松當年和劉寶珠離婚後,一直等著她後悔,等著她回頭求他,誰知道人劉寶珠直接跟新對象去了南方羊城,在那裡做起生意,聽說沒多久就買了小洋房開上桑塔納,最近不得了,直接去了港城,出國了!
趙青松眼見等不來她的後悔,也就死心,準備開始再一次再婚。
然而,他以為自己還是個香餑餑,可在正常人眼裡,他就是個年過四十有一對問題兒女,還結紮了輸精管,完全沒有生育能力的老男人,哪個正經人家的閨女能看上他呀?
就這條件還敢要求二十八歲以下的黃花大閨女,鎮上的媒婆都被他搞煩死了,到處傳播他的不知死活沒有自知之明,他乾脆就回老家找,結果還真在省南部另一個市周邊的村子裡找到一個。
「老家那邊,當年寶珠還算仁義,也沒說他什麼壞話,只少數幾個人知道他結紮的事,這次我聽麗芬嬸子說,找的新媳婦那邊也不知道他結紮的事。」愛蘭小聲八卦道,她時不時會跟村里人聯繫著,倒是知道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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