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這個東西要麼被誰順手牽羊拿走了,要麼是掉地上找不著了,事後還替師父心疼了好久,做夢都在找東西,沒想到現在居然被他拿出來送人!
還是送給豆豆!
其實豆豆用不上這個東西,他金針真正要送的,是秦艽。
師父希望她能一輩子做個好中醫,發揚光大中醫,把金針給她,就是把畢生衣缽傳給她。
秦艽緊了緊拳頭,暗暗發誓,這一次,她定不會讓師父老人家失望。
下午,送東西的賀連生回來,帶回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消息——安淑珍主動向賀榮提出離婚了。
秦艽看著他明顯比昨天舒展的眉頭,心裡忽然就豁然開朗。
是啊,安淑珍縱然有不對的地方,縱然不是個好母親,但在這一天,她終於邁出了早在三十年前就該邁出的一步,她終於不再是賀榮的妻子,而是她安淑珍自己了。
「那婆婆有沒有什麼打算?」
「她想先干兩年,然後等退休,回老家種種地,養養魚。」
安淑珍不是京城姑娘,她老家是冀北省的,那邊還有不少親戚,自己兄弟姐妹也在那邊,這麼多年一直沒少接濟她。
秦艽想了想,點點頭,「到時候咱們按期給她打點生活費,怎麼樣?」
老賀搖頭,「她說不需要。」
以安淑珍的自尊心,這麼多年愧對兒子,她又怎麼會要兒子來贍養?
至於賀榮,他一直想出國找他的白月光,等改革開放後他就能出去了,前提是他有錢的話。
不過,這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第二天一大早,告別了大哥大嫂一家,秦艽一家三口就登上了前往石蘭省的火車。
一路辛勞自不必說,這趟出行一家三口都有各自的收穫,而收穫最大的,秦艽覺得還是賀連生。
因為,這一趟見了他的父母,他的母親真切地為曾經的傷害對他道歉,也邁出了勇敢的一步,縈繞他整個童年和青年時代的不安與恐懼,都消失了。
秦艽發現,這一路上,他笑的比前面幾年都多。
豆豆蹲著玩玩具,不小心掙出個屁,他笑。
豆豆吃飯的時候,嘴角沾了一粒米,他笑。
秦艽睡覺只是打了幾分鐘小呼嚕,他笑。
下車時候,秦艽把豆豆的小襪子忘在車上,他笑。
秦艽:「?」這個人的笑點這麼奇怪的嗎?
更詭異的是,秦艽中途上廁所,回來的時候,居然聽見這男人抱著閨女,親了一口,叫出一聲「豆寶」!
「你叫什麼?」
「沒什麼。」
「你叫豆寶,我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