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也是和於佩流著同樣的血,都是一家人,於佩再怎麼樣也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吧?
於忠明想打打感情牌。
可他將從小到大與於佩的相處全部回想一遍,也找不出幾個溫情的時刻,相反倒是有很多不愉快的時候。
自從父親去世,母親改嫁,遠走他鄉之後,他和於佩的關係就急轉直下。
當初母親離開的時候,只來看望他和大哥,沒看於佩最後一眼,為了這事,於佩心裡種上了疙瘩,之後和他與大哥都走得不親近。
他和大哥也不是那種細膩的人,於佩不親近他們,他們也沒想著要去修復修復,只覺得她脾氣執拗,小心眼,小小年紀比大人火氣都大,一點也不服管教。
後來上了初中,上了高中,於佩仗著自己成績好,愈發地瞧不起人。
那會兒他和大哥都已經在為生計奔波,和她交集更少。
況且那時候於佩還在和老爺子鬧彆扭,兩人鬧得老死不相往來,於佩通常連周末都不回家,他和於佩相處的時間自然也不會多。
想來想去,自己和這個妹妹竟然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竟然找不到可以打感情牌的溫□□件。
於忠明臉上有點躁。
想到於佩回國後為老爺子做的事情,慌不擇路的他選擇把老爺子搬出來,「你就算不為我考慮,不為曉洋考慮,你也為老爺子考慮考慮啊,曉洋是他最喜歡的孫子,你說要是讓曉洋沒了家,老爺子他能安心嗎!」
這安慰不僅沒半點作用,反而撩起了於佩心裡一點怒火。
她冷眼斜睨著於忠明:「既然知道這些後果,早幹嘛去了?你管不住你自己,現在倒是想管我?」
一聽自己的話沒幫上忙,反而起了反作用,於忠明立即好聲好氣地哄道:「我之前是做錯了,但是我現在也認識到錯誤了,我不想我這個家散掉,你得允許我有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
於佩望他一眼,「那你祈禱祈禱邱慧手上沒有章伍樺出軌的有力證據吧。」
「什麼意思?」於忠明臉色一變,皺眉追問。
於佩沒回答,拉開車門,徑直離開。
留於忠明一個人在車裡思索。
他低著眉頭,細細思考於佩剛才的話。
她這意思,是不是說如果邱慧手上沒有明確的章伍樺出軌的證據,她就不會放這個證據,如果邱慧手上有明確的章伍樺出軌的證據,那她也會放出證據?
於忠明一瞬間如坐針氈,冷汗透濕衣背。
於佩怎麼會有證據?難不成他被拍了證據?
他和邱慧前陣子的確見過面,難道那個時候被於佩拍了證據?
想到這裡,於忠明不寒而慄。
不行,他明天一定得去旁聽一下!
第二天開庭的時候,於佩在法庭外面遇到了昨日才見過面的於忠明。
她一點也不意外。
聽了她昨天的話,於忠明肯定會來。
只是她沒想到,於忠明找到的說辭竟是如此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