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兄妹,只有謝屹,幾乎在她記憶里沒存留什麼影像。
若說有,那也都是不太正面的印象。
為人調皮搗蛋,不聽話,放學後玩得不著家,不愛寫作業,總是把脾氣溫和的謝教授氣得跳腳……
得,想不出一處優點。
硬要挑出一點,那大概是朋友多。
平日他在大院裡呼風喚雨,隨便召喚一聲,身邊立即聚了一堆小夥伴,浩浩蕩蕩的,不知情的總疑心這夥人要去幹什麼壞事。
要說從前和謝屹的交情,幾乎沒有,謝屹應該不會在那個時候送他禮物吧?
可是轉念一想,她之前似乎和謝屹聊過這個話題。
在她表明不知道這個禮物是誰送的之後,謝屹只說了一句,大概是大院裡的小夥伴送的。
這個大院裡的小夥伴,會不會是指他自己?
按著今天謝屹的表現,於佩十分有理由懷疑說謊從不臉紅的謝屹是在指他自己。
但是心裡又不太相信,那個時候的謝屹,為什麼送她禮物?
那還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啊。
於佩想不明白,轉頭去看床頭櫃的八音盒。
她摁掉開關,舒緩的音樂戛然而止。
將頭埋進枕頭的於佩心裡悶悶地想,看來還得去找許志遠一趟。
這傢伙肯定知道不少事。
第二天一大早,於佩早早來到律師所。
和平常一樣與同事們打過招呼之後,她徑直走到吳羽樂的工位前,笑著問道:「吳姐,不知道昨天給你的資料有沒有帶來?」
轉所的事情已經定下,李勤年這個關口宣布去出差,分明躲著她,她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昨天下班時整理資料,將需要李勤年簽名的資料遞給了吳羽樂,讓吳羽樂帶回家。
她篤定李勤年不是真出差,只是不想面對她而已。
一大早就面對於佩的質問,吳羽樂沒好氣吐出冷冷兩個字:「沒帶!」
昨天她就不該當這個傳話筒,給於佩遞資料!
她姐夫李勤年接到資料後罕見的臉色鐵青責備她一頓,她真是有苦說不出哇。
又不是她犯了錯,明明都是於佩的問題,怎麼把氣往他頭上撒?
今天一大早過來上班,看到於佩那張笑容滿面的臉,她心裡已經極度不爽快,現在於佩還來問她昨天資料的事情,她能有好脾氣才見鬼呢!
於佩沒料到吳羽樂會是這樣的態度,她深深看了對方一眼,語氣也冷下來,「吳姐,我得罪你了嗎?」
不等吳羽樂回答,她嗤笑一聲,自顧自地說:「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李老闆是你姐夫。」
留下這句頗有深意的話,於佩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往工位去。
氣得吳羽樂在原地緊咬下唇,拿一雙眼睛狠狠瞪她。
中午時分,律師所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