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孙九叶吃了无启门的药,她原本也没什么事,吃好睡好,反倒是冯如墨和樊老登整日围着她转,她一日三副汤药,没病也得吃出病来。
她痛苦朝门外去,刚走到门口便被拉回去,樊老登搭脉,霎时喜笑颜开,“有门,有门了!丫头,你等着,老夫给你救回来。”
孙九叶苦笑,有这么一位甚是负责的医师,不知是福是祸。
冯如墨闻言请教他道:“前辈,可是找到良方?”
樊老登大笑道:“老夫想到恩师曾用的方子,鬼迭香服下,脾胃发冷而心郁结,待老夫改改方子试一试。”
齐老三被樊老登赶到一旁,闲着无事便掏出顾川的零嘴打发时间,递给孙九叶一包,看着樊老登前后忙碌。
孙九叶抓了一把,将嘴里道苦味散去,方才喘过气来,问齐老三道:“我一直好奇这老登为何要取这名,登峰造极?”
齐老三道:“这你便不知道了,老登原名樊等闲,从小他便闲不住,跋山涉水寻医问药,他父母才给他改了名字,后来叫着叫着便成了樊老等,等便成了登,叫着也顺口。”
孙九叶点头,想不到他从小便热衷于医理,难怪一听孙九叶吃了鬼迭香,死活得研究个解法来。
樊老登抓了副药让冯如墨下去煎,孙九叶忙拉着冯如墨的手,这已经是第三副药了,除开被樊老登舍弃的第一副,这第三副孙九叶无论如何不在这吃了,正好趁此
机会溜走。
樊老登临走还嘱咐冯如墨看着她把药吃下去,孙九叶再三保证这才脱离苦海。
正当孙九叶得以喘口气,为方才而感慨时,却见冯如墨心绪不宁,这一上午也不见她同樊老登讨论医理,的确有些反常。
“冯姐姐,你可是有何心事?”
冯如墨摇头并未说什么,可到了秋风阁门口见到门口一人从马车上下来却慌张往后一退。
孙九叶朝那人看去,见他是个壮硕的中年男人,只是身上肉多显得壮实,走起路来,脚下却没力,外强而中干,一身衣裳算不上华丽却也是上品,那人转着手上玉戒,双眼打量着门口,尽管他笑着,那神色让孙九叶很是不舒服,这种面相她见过很多,也揍过很多,如今这张脸也忍不住想要揍两拳。
见他不像个好人,还在此鬼鬼祟祟,孙九叶将冯如墨护在身后,对那男人道:“阁下有何贵干?”
那人一笑,客气道:“在下姓冯,今日前来便是带我这不孝女回去。”
孙九叶嗤笑一声,道:“阁下来攀亲戚,这府中没有你女儿吧?”
冯如墨却道:“他是我父亲,我随他回去。”
冯如墨面有惧色,显然不情愿,孙九叶正要为她说两句,却被她拉住,见她走过去,孙九叶对那男人警告道:“她是大理寺医师,也算官家人,伯父何其有幸有冯姐姐这样的女儿,连圣上都称赞冯姐姐医术了得,冯姐姐可非不孝。
”
男人皮笑肉不笑道:“能有小女,在下三生有幸。”
冯如墨在男人身后不敢出声,男人冷冷看她一眼,随即拿出袖中请柬递给孙九叶,“在下与周少卿乃是旧识,此番来京城便是想会会老友,烦请姑娘告知周少卿明日申时过府一叙。”
孙九叶不情愿接下请柬,见他面色不善,不知周澍从何认识他。
看着冯如墨随他离去,孙九叶拿着手中请柬,上面的字有些刺眼。
将请柬交给周澍时,他脸色一沉,随即拿着请柬回房,他的反应同冯如墨稍有不同,冯如墨是畏惧,而他是愤怒,虽然他极力压抑着,但孙九叶看出对于来人,他并不待见。
晚些时候,孙九叶向顾川问起那人是何来头,顾川对那人也是嗤之以鼻,提起便恨不得用刀大卸八块。
“你可知少卿身上寒症从何而来?”
孙九叶点头,这崔仪曾告诉过她。
“那你可知少卿为何被父母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