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道:“鬼迭香不是被缴了吗?哪来那么多鬼迭香?”
魏挚心虚地摇扇,“当初培育鬼迭香没想惹这些事端,鬼迭香能使人致幻,当迷香用简直是大材小用。”
周澍担忧道:“连寺里都有鬼迭香,你究竟将鬼迭香卖给多少人?”
魏挚仔细一算,“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以往只要出钱那便能买,这便是我为何不愿同他们同流合污,后来我便不再培育,他们也找不出人替我,鬼迭香便搁置了。”
顾川嘲讽道:“如此我们倒要谢你了?多谢你高抬贵手和他们一刀两断,你们挣那些钱,不瞧着心黑么?”
“心黑的是他们,我的心是红的。”
人心隔着肚皮,顾川可瞧不出来,随后道:“对了少卿,还有一事,属下方才询问了竹园中的香客,在起火时可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有人说在火起之前见着一人身穿紫色长袍从莫三和屋中出来,当时还以为那人是莫三和
好友,之后火起,园中人见到莫三和房中起火,有人叫他也不应,最初还以为人不在屋中,刚打水灭火,九爷便冲进去了。”
顾川心有余悸,好在是去得早,若等到房中烧成灰烬,别说救人了,孙九叶自己都性命难保。
“那人出了竹园便没了踪迹,怪就怪在竹园众人都没注意他是怎么进莫三和房中的。”
周澍低头沉思,紫衣人、徐台、他是怎么将尸体运到竹园的?
“在酉时之后,竹园便没有其他人进出?”
顾川摇头道:“在用完晚饭之后,竹园香客便待在各自房中念经,期间没听见屋外动静,有人在念经时打瞌睡,听见隔壁书案打翻的声音便起身查看,刚出门便看见那紫衣人从莫三和房中出来。”
魏挚问道:“他既听见动静,为何不推门去查看?”
顾川也无奈摇头,“那人不喜与人打交道,只在门前叫了两声,里面没人应,他便以为方才的动静是那紫衣人所弄。”
周澍听出其中端倪,“你去膳堂查一查,竹园香客晚饭所用饭菜可有参杂迷药。”
顾川道:“这膳堂的晚饭我们也吃了,并未有何不妥,陆空还吃了两碗,不也生龙活虎舞了剑花吗?”
周澍却不这么认为,凶犯再如何了解竹园的情况,扛着一具尸体出入如此扎眼,一旦有人打破作息总会注意,他不会冒险。
顾川后知后觉,立马着手去查。
夜里凉风袭来,周澍不
由拢紧外衣,转身见屋内灯火,问道:“你整日待在梁上,火起时可有人来?”
“并未,”魏挚道:“你这么说,好似我整日游手好闲,我对你查案没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有无启门。”
周澍没同他多言,他既然新生,对无启门的执念周澍自然知晓。
“南风斋离竹园不近,若无人特意引导,她又怎会在火起时察觉?”
魏挚一想,孙九叶出去之时神色慌乱,他当时也没察觉到大火,孙九叶是如何察觉?
“如此说来,她出门时我曾听见她对冯如墨说去竹园看看,当时我也不知发生何事,你若想知道,问她便是。”
周澍却道:“让她好生歇息,另外,可否拜托你件事?”
魏挚果断拒绝,“我又不是你属下,我只替你对付无启门。”
“凶犯所用鬼迭香正出自你手,他若不是无启门中人也与无启门脱不了干系,此事你身为前副使如何能置身事外?”
此事魏挚不占理,只得听周澍安排。
周澍继续道:“莫家与徐家少有往来,自然算不上恩怨,凶犯选择莫三和定是因为她与其关系,此事牵扯的无启门中事,我替你查,她我便拜托与你了。”
见他如此在意,魏挚轻摇折扇,笑道:“放心,我侄儿媳妇定会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