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她们被困在异国他乡的公路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最后一杯热咖啡。
也不知第四天该往哪个方向走。
孔黎鸢眯了眯眼,似是也在思考她的话是否正确。
付汀梨没等孔黎鸢思考完,又把手中这杯小小的纸杯送到孔黎鸢唇前,低声催促,
“快点喝,不然要凉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左肩盖着的薄毯滑落下来,却浑然不觉。
孔黎鸢帮她重新盖上去,手指刮过她被风吹乱的黑发,不急不忙地帮人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
再在她的目光催促下抿一口咖啡。
付汀梨把空了的纸杯收到垃圾袋里,又裹紧薄毯,靠在孔黎鸢肩上。懒懒地打一个哈欠。
“困了吗?”孔黎鸢伸手过来挨了挨她的眼皮,手指凉温。
她已经戒烟很久了,吃薄荷喉糖的频率也减少。
此时此刻,她手指上围绕着一种淡淡的咖啡香。什么香味到了孔黎鸢身上都很好闻。
女人手指抵到单薄的一层眼皮上。付汀梨打了个哈欠说“有点”。
此时此刻,她们在自驾前往新加坡的路上路过吉隆坡,在吉隆坡这座热带城市停留了三天之后准时出发,却又很不幸地在公路上发生意外爆胎的事故,而她们的车上恰好没有备胎。
三月份的吉隆坡迎来春天,空气潮湿但不算太热。正值上午,风有点凉,公路两旁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
她们靠在租来的旧皮卡后车厢上,很随意地将腿搭在后厢边檐,看太阳爬到头顶上。
在平台上打过电话求助,等保险公司找到她们的期间,司机小梨百无聊赖地把腿搭在乘客阿鸢的腿上,听车上在放的一首《奇洛李维斯回信》。
漫长的等待中,司机小梨打了个很多个哈欠,乘客阿鸢给她用保温杯里的水泡了一杯又一杯的热咖啡。
最后一杯热咖啡也喝到了头,只剩一个空纸杯。
车里的音响还在唱“f小姐,真感激你为我每天也寄信”。
付汀梨连打了几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听见这句歌词,才迟钝地意识到,“这首歌好像在唱我们啊?”
这个想法倒是让她瞌睡醒了,于是又眯着眼,温温吞吞地喊一句“k小姐”。
孔黎鸢笑了,“那f小姐怎么不给我寄六百封写满‘我爱你’的信?”
付汀梨仔细想了想,也弯眼笑起来,
“那我从这次回国之后开始寄,k小姐会给我回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