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煦道:“我姓刘。”
大胡子点头道:“你可以叫我卡莫斯。我们的全名很长,你也记不住。”他说罢笑了起来。
高煦本来有点紧张,这时也放松了一下,他发现卡莫斯的神情相当随意。卡莫斯甚至问起了高煦,旅行了哪些地方心情如何,寒暄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卡莫斯才呼出一口气道:“好吧,刘先生遇到了什么麻烦?”
高煦道:“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遇到了麻烦,矣及人,她叫莫娜。今天早上的事,她在住处里,被人抢劫,并在抵抗强|奸的时候被打成了重伤,至今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处境非常悲惨。疑犯是她的同学,名字里有阿缅这个读音。”
卡莫斯专心地听完,旁边的人拿起一块平板电脑,指给卡莫斯看。
“那么,刘先生想要做的事?”卡莫斯问道。
高煦道:“我希望罪|犯得到最重的法律制裁。我认为罪|犯就是阿缅无疑,重要的是真正的凶|手。总之,这个案件里真正的罪|犯,应该得到严惩。”
卡莫斯有点困惑,抬起头道:“疑犯已经被抓了。”
高煦道:“我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得到严惩,因为他看起来,似乎很有信心脱罪。”
卡莫斯又不禁笑了一下,赶紧忍住道:“刘先生的诉求,是让一个本来就有罪的人、得到法律的制裁?”
“对。”高煦点头道。
卡莫斯挪了一下屁|股,表情有点复杂,但很快就露出了很愉快的样子,“三万,明国圆。他可以获得死|罪,并且让保护他的人也受到法律的严格制|裁。”
“好。”高煦立刻答应。
但此时他的感受很复杂,因为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便宜。
莫娜被抢走的学业资助,也有差不多一万圆。考虑到阿缅找的熟人、应该是地方小人物,代价应该更低才对。也就是说,利用好高煦送给莫娜的钱,阿缅抢走后就能帮他自己脱罪了;阿缅的犯|罪代价是零,说不定还能赚点。
如果高煦没有后续想办法干预,那么高煦就相当于资助了坏人犯|案。一时间他感到荒诞、而且恼怒。
高煦暗自叹了口气,问道:“什么时候能看到结果?”
卡莫斯愣了一下,“刘先生要加急办?那就要加钱。”
高煦问道:“多少?”
卡莫斯想了想:“一共十万明国圆,十天内一定给你发视频。”
“成交。”高煦起身伸出手。卡莫斯握住他的手,本能地转过身,似乎想让记者拍|照?
高煦拉开了背包,把里面的现金数了十叠出来,放在了一张木桌子上,做了个请的姿势。
卡莫斯与身边的人对视了一眼,立刻张|嘴笑了起来。卡莫斯发现高煦在看他,马上忍住笑容,说道:“因为是加急处理,钱不是我一个人拿。还要清洁一下,最后拿不到那么多。”
他说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似乎还收贵了?
“希望结果能让双方都满意。”高煦提醒道。他不在乎价格的一点高低波动,明确表达了自己关注的点。
“满意,满意。刘先生放心。”卡莫斯又笑了起来,他显然相当开心。
那个阿缅的下场,就在这样“愉快”的气氛中,被别人安排得妥妥当当。
只有高煦没有笑容,他也不见得愉快。在这间没有窗户的简陋屋子里,他感到了强烈的压抑,但是这里的空气质量其实并不算差。时不时听到的笑声,甚至就像无数人的哀|嚎。
幸好明国不是这样了,这是高煦唯一能自我安慰的地方。
当使馆官|员提了一句“大明这边内部监督得很严”时,高煦心里反而有一丝慰藉。是的,如果很松的话、这次高煦走歪路会更轻松容易,但是当自己的生命和利益受到非|法威胁的时候、是不是也很容易?如果大家都只能依靠路子和势力,一战前夕大明朝面临的困境、教训还不够吗?
所以有时候他仔细想想,朱家皇室失去了生杀大权,以目前的格局来看、也许并不是坏事,至少对全体明国人不算坏事。
高煦道:“那我告辞了。”
“刘先生等着消息。”卡莫斯与旁边的人,热情友好地送他到门口。
高煦带着杨魁下了楼,走上那台山虎牌越野车。
杨魁问道:“事情顺利吗?”
高煦点头道:“目前为止还算顺利,再等等,才能知道结果。”他从挡风玻璃看出去,左右观望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