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你们上清天宫真是欺人太甚……”
东海龙宫的城墙以白玉为柱,珍珠珊瑚为饰,鎏金瓦被夜明珠照得金光灿然。
然而,这般浮华璀璨的光芒加起来,也不掩那少年身上赤袍如火的鲜艳。
被倒吊了一个时辰的金蟹将军气得面红耳赤,他看着视线尽头那瞥红影,不服气地喊:
“谢策玄!你个毛头小子休要得意!方才我只是大意轻敌而已,区区仙龄两百载的少武神,你当我真打不过你吗!放我下来!你我堂堂正正再战一场——”
支着腿坐在鎏金瓦上的少年满脸阴沉,剑眉压着浓黑的瞳仁,周身散发着深重的戾气。
他根本没理会金蟹将军的挑衅,只冷声问城墙下的龟仙相:
“你们家龙王说什么?”
急得满头大汗的龟仙相忙道:
“回来了,回来了,就在路上呢,少武神大人可千万别急……”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立在城墙外的一众上清仙人。
“诸位神君您看,既然人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要不然,咱们就先把这些朝臣放下来?”
说着就用眼神示意带着虾兵蟹将列阵在外的虎鲨将军上前。
然而虎鲨将军才动了一步,封离神君就紧跟着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再往前走,就该兵刃相接。
虎鲨将军久闻上清这位武神的大名,心中有几l分发憷,一时间不敢再上前。
文昌星君笑眯眯地上前拍了拍龟仙相的肩,温声道:
“不急不急,既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我们家少武神这个脾气啊,是有些暴躁了,放心,回去之后我们一定好好教训他……”
真要教训就赶紧让他放人啊!那边的几l个文官脑袋都快吊肿了!
但这话龟仙相可不敢说出口,只能讪讪赔笑:
“哪里哪里,少武神这也是担心仙僚的安危,说到底,都是一场误会,还望上清与东海不要因为一场误会心生嫌隙才是。”
“当然当然,龟仙相真是深明大义啊。”
“客气客气,文昌星君才是辛苦了。”
两位文神官打着官腔,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着,被吊在城墙上的朝臣们见状心头一片苦涩。
若非今日事实摆在面前,谁会相信,一贯与海域仙族井水不犯河水的上清天宫,会一连派来数名上三品神仙,以及十数名中三品仙人大张旗鼓来到东海,只是为了一个人族送去的质子?
更让人费解的是他们的东海龙王。
龙王大人一贯不与他人树敌,怎么这一次会突然对一个仙阶都没有的小仙发难?
要是其他仙族的小仙,就算对方护短,他们还能拼一拼,可偏偏是上清天宫的人,这怎么拼?拿命拼吗?
东海众仙心中一片惨然。
现在只能希望那位濯缨公主,能够
全须全尾地回来吧。
“——上清竟然为你如此兴师动众(),真是叫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