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的,我知道。”周朔不会像他母亲那样癫狂,姜佩兮完全信任他的德行。
他并不反驳妻子的话语,而是又低头吻她,“我会随你而去。”
这话姜佩兮不爱听,她避开脸,吻便只沾在唇角,“不许胡说。”
“没有胡说。”
“再犟嘴?”
在所爱薄怒的语气里,本就没什么气势的周朔彻底垮下。不再犟嘴的他,继续往妻子的身上赖。
所幸,她没嫌弃他。
“不想和我分开吗?”在对方沉默中,姜佩兮问他。
“不想。”
“那你还给我写和离书?你说说,你给我写了几封了?”
这是件姜佩兮每每想起,就能憋一肚子火的事。
一封接一封,要是以前的她,肯定在第一次收到时就撒手走人了。
哪会像现在?一遍遍追来找人。
尽管思绪混乱,但周朔知道不能触碰的红线在哪儿。
于是他的回答开始避重就轻,甚至于混淆视听。
“我不想写,一点也不想。可是姜主君说,我一直在拖累你。”
哽咽的语气中添入许多委屈,“她说,我是你的累赘。她不希望我再打扰你。”
姜佩兮静静听。
手都已被对方攥住,无法再去拥抱他。
“所以你就写了?”她问。
周朔为自己辩白,“我还是不想写。可是姜主君说,只有我提前把和离书给姜氏,等我死后,建兴才没有任何限制你的理由。”
“她说只有你与周氏断开关系,她才能庇护你。你可以永远留在江陵,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听完周朔所有的解释,姜佩兮说,“听起来有些像是告状。”
她垂眸看向颈侧的丈夫,“你是在告状吗?子辕。”
“是的。”他的承认很利索。
“还有什么别的事,也想告状吗?”
周朔离开妻子的肩窝,看到她平静的眉眼,“有。”
“说说看。”
“我怕你生气。可以不生气吗?”
他总是这么小心翼翼。
看着他,姜佩兮忽然意识到在与周朔相伴的岁月里,他们间总有一个人扮演着包容者。
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周朔在包容她。而现在,她是这个包容者。
于是姜佩兮看着他,给出自己的保证,“说不说都可以,我都不会生气。”
“裴主君对佩兮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姜佩兮想了想,给出回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