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姜佩兮只能顺着把谎往下圆。
等两个崔氏的皮小子闹累了,吵着要睡觉。
贵女们才意犹未尽地互相告辞,约定明天畋猎场见面后继续聊。
善儿已趴在周朔肩上睡着,姜佩兮牵着周杏往回走。
廊下灯火高悬,砖石上花纹皆清晰可见。
回程路中,姜佩兮问周朔,“你怎么撒谎说自己不会下棋?等到露馅岂不尴尬?”
周朔对此并不在意,“一直不下就行。不会露馅。”
“崔主君得罪你了吗?”
“没。”他说。
这姜佩兮就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不想和他下棋?”
“一场棋局要花很久的时间。”
“是的啊。”
姜佩兮转头看他,“你又没什么事,下棋不是正好可以打发时间吗?”
夜风袭袭,花草上清露的水气被吹到他们身上。
周朔抬手遮风,防止睡着的孩子被凉风吹到。
“棋不下完就走,不好。”他慢声解释。
姜佩兮认可,“自然是下完才能走。”
周朔看向她,“倘若你们聊完了呢?你还得等我结束棋局,多不好。”
姜佩兮失笑,“等一会而已,这有什么好不好的?”
“总不好让你等我。”他说。
周朔这话让姜佩兮愣了好一会。
静默走出去几步远,她才说,“你让我等过很多次。”
在他无数次去地方任职,独留她守在建兴的日夜里,姜佩兮总在等待。
等待他的归来,又等待他的下一次离去。
“抱歉,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混入清寂的夜风,显得孤远萧瑟。
姜佩兮想说些警告之语,可话在嘴里转了几圈,却只憋出句不痛不痒的要求,“下次别再让我等,知道吗?”
“知道。”好在他答应的语气听上去还算诚心。
在照顾孩子的耐心上,周朔总比她多出许多。
各种细枝末节的琐碎事,都是他来负责,比如说哄两个孩子睡觉。
姜佩兮等得无聊,索性坐在案榻上,借着烛光翻书。
年少时珍藏宝贝的书,如今再看,却只觉不过如此。她翻得很快,扫一眼觉得无趣就直接往后翻去。
周朔回来时,姜佩兮进行嘴皮子上的关心,“孩子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