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失去在您身边的资格,不想被您讨厌,不想永远见不到您。”他的回答很诚恳,像是在表忠心。
姜佩兮怔了好一会,忽而意识到只有少年记忆的周朔很容易套话。
“我们经常分离,你不在乎能不能见到我。”
“我很在乎。”
他说,“我不能忍受与您分别,所以我才追过来。”
“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分开呢?”
“我想亲近您。”
姜佩兮被这句话弄得不好意思,她转开眼,看向摇篮里安睡的孩子。
应该不会醒。
“过来。”
命令发出后,他就乖巧地走向她。
姜佩兮拉他变得粗糙的手,摩挲手心的茧,“靠近些。”
他弯下身。
潮湿柔软的唇瓣触碰了眼角。
周临沅吓着要后退,但被扯住了衣襟。
“不管你是谁,是什么样的身份。从前瞒了我多少,如今还有多少瞒着我。我们都是夫妻。”
她的声音落在耳畔,温软柔和,“我们是有着三书六礼的夫妻。”
“你这次来东菏,是一声不吭地过来的。以后不许再这样,要提前和我说,知道吗?”
“知道。”
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姜佩兮边吻他的唇角,边给他提要求,“以后不许再把我托付给别人照顾,记住了吗?”
“嗯。”
“以后不许不把自己当回事。你要时刻考虑我们的家,好吗?”
“好。”
姜佩兮吻他已经发烫的耳朵,对于他的配合表达满意,“乖。”
这个字含糊出口的瞬间,她被压到软榻上。
“别这么说。”他的呼吸洒在姜佩兮的颈间,很烫。
“那你要不乖吗?”
忍着笑的姜佩兮轻声问他,指尖缠着的襟带被拉开,“嗯?”
周临沅试图坚守自己的底线,他捞住自己松散的里衣,“不行。孩子在睡觉。”
“所以我们要小声些。”她的吻落在了颈侧,又用牙去磨他的喉结。
周临沅没能守住。
艳色与低泣裹挟耳目之时,偶尔冒出的理智让他觉得自己在亵渎神明。
这里不是金屋,但他被困在这里了。
并且再也没法出去。
时隔多年,姜佩兮再度体会到丈夫和新婚那夜如出一辙的笨拙。
或者说,该以青涩来形容。
失忆也并不全是坏事,姜佩兮想。
至少长成后的周朔,绝不可能这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