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就不会去查吗?”姜佩兮冷笑。
秦斓心里直后悔,她怎么就话这么多?
“周司簿的母亲曾与常氏有段姻缘。”
“与谁有段姻缘?”姜佩兮心里已清楚了七八分。
“娄县的常主君。”
果不其然听到预料之中的答案。
深吸一口气的姜佩兮端起旁边的茶盏慢慢抿了口茶,想要暂且按住心中翻涌的怒火。
清涩的苦味在嘴中蔓延。
周朔,他可真是了不起。姜佩兮想。
姜佩兮又喝了口茶,不断冲击思绪的怒意让她茶盏都没端稳,翻了些茶水在身上。
青碧的茶水染上纯白的制服。
“嘭”的一声,姜佩兮把茶盏搁到桌上。
怒意过甚的她起身后腿脚无力,勉强维持着最后那一星半点的体面。
姜佩兮看向秦夫人扯起笑:“烦请帮我照顾会善儿,我有些事。”
秦斓心中不安,她抱着善儿起身:“周司簿也不是有意瞒你。只是当初他母亲与常氏断绝了关系,司簿也不好再和常氏多来往。”
姜佩兮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过,甚至可以说她从没这么生气过。
气得她手脚无力,眼前发花,神思都浑噩起来。
“没事、没事。”姜佩兮说。
不知是在安慰秦斓,还是在欺骗自己。
“我不去找他,也不会和他吵。秦夫人不用担心,他不会怪你。你什么也没告诉我。”
秦斓上前两步满是关切。姜佩兮的面色极差,脸上几乎已经没有血色。
“佩兮,我让人去请大夫,你现在状态很不好。”
扶着桌沿的姜佩兮摇头,“不用,秦夫人帮我照看会孩子。我想先静静。”
“好,你别气,先自己缓缓。若不行,还是请大夫,知道吗?”秦斓抬手示意侍女来扶人。
不放心的秦斓送她出门,“你先静静。我就在这儿,有事喊我。我会好好照看善儿,你放心。”
孩子似乎发觉气氛的压抑,啊呀着叫起来,伸手要母亲抱。
姜佩兮只瞥他一眼,便转开眼。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更勿论说去抱他。
被侍女搀扶着,姜佩兮终于在内室坐下。
她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自己一个人在屋里。
周朔是常恪。
但他不是常氏子。
姜佩兮记得,前世周朔和他母亲发生争执时,周朔母亲说:“你父亲故去这么多年……”
周兴月也和她说过,周朔是自幼丧父。
常主君现在还好好活着呢,他不可能是周朔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