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从建造之处便是用于关押穷凶极恶之犯,其中环境自然怎么磨人怎么来,哪成想过还有今天。
半晌,扶饮认真想了一下,随即说道:“我早已叛出师门,理论上来说并没有这个权限……不过给你带个能睡的床榻被褥还是可以的。”
常道衡:“……”
常道衡:“也行。”
扶饮便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等他回到了松峰,就见封停桑已经醒了,正要一掀被褥就下榻,被白献好说好歹先按住了,师尊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抱胸看戏。
扶饮进来之后,目光在封停桑手中一丝极淡的魔气上停顿片刻,随即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乖乖地凑到江衔身边,小声说道:“师尊。”
江衔弯了弯眼眸说道:“饮儿。”
扶饮看了一眼和白师叔低声争执得正激烈的封停桑,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江衔凉凉看戏,“封停桑想要下去找常道衡算账,但白献怕他没恢复就没答应,还说他要是去了,晚上就别进这个门。”
扶饮:“……哦哦。”
扶饮瞬间想到了他方才和常道衡的约定,迟疑半晌,问道:“封师叔……为什么要找他算账?”
刚醒来没多久就要去地牢找常道衡……
江衔挑眉,说道:“不知道,但他都这么对白献了,封停桑想去找他算账也无可厚非吧。怎么了?”
扶饮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这时,封停桑实在没拗过白献,只好悻悻放弃,转头看见扶饮,眼睛不由得一亮,说道:“扶饮。”
扶饮:“封师叔。”
随后,他意有所指地说道:“您就算有什么急事,也先养好身体再说。”
封停桑顿时咳了一声,眼神闪烁片刻,说道:“好,多谢……多谢关心。”
随后他转向明渊,仔细地看了良久,终是郑重说道:“明渊,多谢。”
江衔笑了笑,“不用谢,用十坛松雪酿来换就行——你埋好久了吧?都埋了多少年?”
封停桑哽住了。
半晌,他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好歹给我留一坛行吗?我总共也就十坛。”
江衔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差,于是决定答应他了:“行。”
封停桑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抱住安静坐在榻边的白献,沉默半晌,若无其事地说道:“可能……有千余年?记不清了,反正年份越久,这种灵果酿的酒便会更好喝。”
千余年,那是明渊陨落后不知几年,封停桑花大价钱淘来的十坛松雪酿,他当时和白献对坐着,就这么看着桌上放的松雪酿,最终却什么也没喝,只是将它们埋进了院落前的松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