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很会撒娇的么,原来是间接性技能?
江衔看进扶饮瑰丽深邃的漂亮异瞳里,极有耐心地又说了一遍,“真的真的,不累吗?”
真的真的……不留在这里吗?
“……”
扶饮:“!”
扶饮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耳尖骤然红了,磕磕巴巴道:“我……累、累了,累了。”
啊!!!
他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
江衔没有忍住笑了起来,然后他走上前,一点一点地将扶饮拥进了怀中。
他将下巴随意自然地搭在了扶饮的肩上,感受着小徒弟过分瘦削的身形,过了半晌,轻声叹道:“饮儿。”
扶饮收紧臂弯,埋在江衔怀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发闷,“……嗯。”
放在扶饮背上的手缓缓上移,轻点在他的脊线上。
那里曾经历过剜心般的疼痛。
江衔的声音低了下去,“还疼吗?”
扶饮笑了笑,不答反问道,“您的神魂还会隐隐作痛吗?”
江衔无声弯了眼眸。
这个时候就机灵了。
“不过,”扶饮说道,“我留在这儿,真的不会打扰您吗?”
“怎么会呢。”
江衔开始一本正经地瞎编起来,“神魂碎裂后又重新融合起来,为古今难见之事,向来看重天时地利人和,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神魂融合之人本身的意念。”
“我想我生,我便生。我想我死,我便死。”
“天时地利人和已然满足,”江衔声音低而轻缓,“而人有了牵绊,便会安宁,便会渴生。”
“……”
扶饮的手不自觉紧攥起来。
他耳边全是愈演愈烈的心跳声,扶饮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江衔的。
这样不同寻常的氛围,总是让人生出尝试一下的勇气。
浑身血液沸腾得几乎冲出体表,每一滴温热的血都在叫嚣着将内心压抑多年的旖念全盘托出,然后战栗期待着死……
或者生。
进一步是余生相见皆欢,退一步是剜心碎骨至暗。
扶饮……扶饮承受不了失败的后果,却又在此时无比渴望着另一个答案。
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满足于点到为止的师徒情。
扶饮至亲至敬,至爱至念的人,终是历过了生死,安安稳稳地重回了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