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甚至悬空地挂在了剑上,脚下离地面还有几尺远。
鲜血汩汩而出,宗岷痛得大叫,冷汗大滴大滴的滑落。他痛苦地喘息颤抖着,却是半点都不敢乱动。沧澜剑擦着他的心脏穿过胸腔,将他钉在了树干上,宗岷只要稍稍动弹,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宗岷脚下悬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沧澜剑锋利的剑刃上,只能感受着锋锐剑刃因为全身重量一点点向上剖开他的肋骨和血肉。宗岷喉间血涌不止,同胸口涌出的血滴落在一起,难舍难分。
周身的煞气试图修复体内的创伤,然而从剑上漫开的带着冰霜的剑气不断绞割着宗岷的创口,让他的伤口愈合后又重新撕裂开。
那边发生的事情好像都与江衔无关,他只是带着安抚意味似地轻轻捏了捏扶饮的手腕,嗓音仍旧温雅冷静,“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下次沧澜剑钉入的位置,可就不是只堪堪擦过心脏了。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宗岷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他甚至恍惚觉得自己要是再嘴硬,也许下一刻真的就要丢了这条命。
宗岷喉间嗬嗬作响,断断续续道:“我……我什么都没说……没说。”
全场一片死寂。
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江衔是怎么出剑的。
全场的目光都焦距在被钉穿胸口挂在树干上的宗岷,等他们看清了那柄剑的形状之后,更觉寒意从脚下升起,窜遍了整个脊背直到后脑。
剑身修长,光华流转,剑纹繁复瑰丽,剑柄上的霜色琥珀石剑穗。
他们或许认不得江衔,但是却一定认得出沧澜剑。
神剑一出,霜寒漫天,唯有一人能够驾驭沧澜,唯有一人能引动天地异象。
那些方才还跟着江衔扶饮过来的弟子们大概是跑得太快,脑子还没跟上来,看见眼下这个场面有些懵然地说道:“哇那是……沧澜剑?!!他什么来头啊,竟然还能动用沧澜剑?”
身旁的同伴捅了他一手肘,那人顿时消音。
……能够驾驭沧澜剑的,除了明渊,还有谁?
场面死寂下来。
封停桑、白献和常道衡一看清那把剑的真实模样,神情骤然变了。
他们曾经被老宗主带着,第一次见到明渊的时候,被明渊烦不胜烦地用这把剑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