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拿着回信,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很久。最后,这封信被她放在烛火上,一把烧掉了。
这样的话,若是被有心人看见,只怕不好收场。
她倒是不怕皇帝知道,皇帝若要知道,这信半路就能被人截胡,送到皇帝面前去。
她是怕四王八公的人知道,虽然私底下不清净,也不能撕破脸对不对?
同时,她心里,也对丈夫要告诉她,贾家真正落败的原因,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烧掉信后,王宁淡定自若,平日里除了管家,也常带着几个小姑娘出门做客了。
元春今年八岁,最是天真浪漫的时候,迎春虽小,但也会跌跌撞撞的跟着姐姐玩了。只有文欣还需人照顾,不便带出,便留在家里。
正好豆豆也是要人抱在手里的,两个孩子作伴,也不孤独。
元春自打跟着母亲出门后,也结交了好些手帕交,这家的姐姐那家的妹妹,几日不见,甚至还想念的要互相写信了。
每封信,元春都是当着母亲的面写的,写完还念给母亲听听,问问母亲这样写会不会失礼。
几番下来,王宁好奇,问元春道:“你不觉得这是给你那几个小姊妹写的信,读给母亲听,当真好吗?”
元春凝了神色道:“这是出自我的手,要送去外头的信件。得需母亲知道我写了什么,写给的谁。”
王宁又是心中一暖,儿子是个乖宝,女儿也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对于这些官场上同僚的来往,倒不怕你表面挑刺,就怕你背地里来阴的。
元春,即便与小姊妹相交,也不忘告知长辈,生怕被有心人利用,给家里惹来麻烦。
这么小的孩子,脑子里怎么能装这么多东西?
王宁不由自主的,就上手摸了摸女儿的头。
元春立刻捂住鬓角,躲了躲:“母亲!这是今儿雪见姐姐才给我梳的新发式!”
王宁郁闷了,一把揪过女儿,薅了一把,然后恶趣味的看着女儿一脸郁闷捂着脑袋跑出门去。
“臭脾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还不让摸头了。”
釉屏在一旁憋着笑:“会不会跟同太太一样?前儿老爷摸太太头发,太太还发火了呢?”
王宁抽了抽嘴角,斜眼瞪了釉屏一下,见釉屏想笑,手就伸过去了。
釉屏噗呲一下笑出声了,逃似的离开了房间:“奴婢去瞧瞧小厨房,有没有给大爷备宵夜。”
王宁等屋里没人了,这才笑了起来。
这日子,是越过越轻松快乐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模式了,而这里的人,也越来越让自己喜欢了。
王宁打开自己的绣棚,看了两眼,嗖的一声给扔了回去。
嗯,就算日子再习惯,她也不要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