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头,也有男人要做的事。今年贾睿官升从二品,祭祖也需将这件事写入族谱里头。所以他要了解的流程也不少,每晚回来都被妻子抓着补习,两人倒是也没空再行夫妻之事了。
两人穿来这些年,虽然每年都过年,但都是跟着别人亦步亦趋,第一次自己要主持这些,真有些心里没底。
但王宁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贾母这些年带着女眷祭祖时,她也见过贾母的样子,再加上倒背了那些旧历条款,心里也渐渐有数了起来。
按着旧历,领头的依旧是贾母,她要准备的,不过是祭祖要的物件,和确认下人们负责的环节。
这其中,谁负责什么,准备什么,都不能出错。王宁不禁想起书中王熙凤第一次主持大事,操办秦可卿葬礼那次。
她觉得王熙凤当时的法子极好,那些要东西的,若是时时刻刻都来找,那她这一天就什么事也别做了。
于是她写好了自己的排班时间,提前发放给了下人,并提醒下人,过了点就别来找自己了,到时谁出了错谁担责,一个都别想推脱。
先前贾母是没这么严格要求时间的,王熙凤这个时候也还没嫁进来,所以王宁倒成了头一个这么严苛的人。
一时间,下人对王宁都纷纷有了些议论,只是但凡有人说王宁一句严苛,便会被大多数其他人回怼。
毕竟,让下人们读书认字的,也是王宁。当初王宁让自己院子里的下人学习之后,也逐渐把学习这事儿推广到了整个荣国府里。
现在荣国府的下人,别说学问多好,至少大部分的字都是认识的了。
读书这事儿,在穷苦人的眼里,当真是件极其难得的事。
主子肯放开,让奴婢们认字,这在这个时代是闻所未闻的。平日里,记她恩德的下人不在少数,便是有那狼心狗肺不知恩的人,也会被其他人唾弃。
因有了之前的恩情,这时间上的严苛要求,便也只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浪,很快就被下人们自己平息了下去。
王宁时刻瞧着府上的风向,发现大家接受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还快,便放下心来,接续忙她自己了。
到了十一月底,贾母终于带着人从庄子上回来了。一回到自个屋里,感觉着屋里早就烧的暖烘烘的,贾母真是从眉头舒心到脚底板了。
“这几日,你一个人在家,可有害怕?”贾母看着跟进来的王宁,转身过来捏了捏她的胳膊:“消减了。”
王宁噗呲一乐:“什么消减?先前那是我才生完豆豆,身子还没恢复。如今虽恢复了一些,可离早先那样儿还差得远呢。”
贾母道:“你莫学那‘楚王好细腰’,怎么,是老二要求你瘦下来的?”
王宁瞧见她老人家动不动就觉得是自己儿子欺负儿媳了,忍不住笑道:“您这样,老爷又要说我才是您亲生的了。”
贾母叹道:“你要是我亲生的就好了,我才不会让你嫁给老二那个不省心的。”
王宁都咯咯直笑了,贾母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听闻他上个月被封为从二品了,可给你要诰命回来了?”
王宁莞尔点头:“您就别担心这个了,他这任命才下来,便是急着替我要了诰命,也没有那么快就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