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使多出来了两个空缺,王宁让她们暂时别去管了,这院子的粗使活计本就不多,少两个人也够用。
贾睿从衙门回来后,得知一等丫鬟多了两个,也没说啥,任凭丫鬟们上来磕头认主,便让人下去不必伺候了。
晚间,夫妻两个带着孩子们吃过饭了,便留在屋里说着闲话。贾珠跟父亲说起自己在西席那儿读的书,元春给娘亲看自己新的女红作品。
其乐融融的样子并没有持续太久,窗外突然嘈杂起来,王宁正要问问是什么事,绣屏就在窗外道:“太太,大房出事儿了。”
王宁心里咯噔了一下,贾睿先她一步道:“进来回话。”
绣屏这才进屋,看了看自家的少爷和姑娘,又看了看老爷太太。
王宁点头:“你只说你的,犯不着瞒着他俩。”
绣屏道:“琏二爷今日打学里回来,不知大老爷叫去问了什么话,狠狠的打了一顿,如今昏死过去了。”
王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贾赦是不是失心疯了,这么小的孩子,给打昏了?
贾睿立刻站了起来:“我先过去看看。”
接着他扭头看向妻子:“你先去老太太那儿。”
王宁点了点头,自然知道丈夫这是什么意思。如今贾赦定是在上房里的,她过去要避嫌,反而什么都打听不到,还不如让丈夫过去。
而她去老太太那儿,一是为了安抚老太太的情绪,二是也能快速得到第一手情报。
两个孩子也吵着要去,王宁劝道:“你们祖母正心烦着,你们两个去了,岂不是添乱?”
贾珠稍微大些,即便担心弟弟,但也知道分寸,便拉住妹妹对母亲说:“您去吧,我带着妹妹在家,不怕。”
元春只好看着母亲匆匆离去,扭头埋怨哥哥:“就你管会做好人,怎地不让我跟去,我原就住在那边,此时就算去了,只躲在耳房听些消息就好。”
贾珠苦笑:“你这话被母亲听去,少不得又要念叨你了,她素来不爱人听墙根,你怎么就忘了。”
元春噎了噎,也知道听墙根这一恶习,不但母亲不爱,就是祖母也不爱的。这本就不是一个有修养的行为,是极没有家教的做法。
“我错了,哥哥咱们回房去等吧,你给我看看父亲送你的小人书?”
贾珠见妹妹这般听话,极为欣慰的拉着她回了自己房去,将父亲派人给自己画的连环画都拿来出来,堆在妹妹跟前,让她看个够。
贾睿那头匆匆赶往荣禧堂,才一进东院,就听得哭声一片。只是那哭的人是下头的丫鬟婆子,却不是邢夫人。
贾赦站在上房正厅里,坐在上首正生着闷气,邢夫人站在一旁,看似劝慰,眉眼却有股说不出的得意。
贾睿心里不悦,却也不显,上去先给贾赦行礼,这才问:“大哥息怒,琏哥儿这孩子许是年纪小了些,但素来懂事,哥哥不必跟一孩子置气,有什么,好好教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