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瞧着二丫,始终觉得年龄太小了些,一问,竟有些出乎意料,这孩子居然已经六岁了。
她忍不住扭头看了画屏一眼,画屏会意,过来在她耳边道:“据说是打小就被花子拍走的,一直长在花子身边,原是用来乞讨的,但那花子突然得了恶疾没了,就被牙子捡了回来。”
王宁立刻懂了,这个时代,不但有这种把孩子拐走用来乞讨的,还有把孩子从小塞在罐子里,长成畸形之后,当作“怪物”供人参观的。
像这种毒事,她那个时代在严打之下已经很少发生这种事了,但在这个时代,还是挺常见的。
王宁不由起了几分同情,忙叫那孩子起身,仔细的问她可还有以前的记忆。
二丫摇了摇头道:“奴婢自记事起,就知道自个是个乞儿,别的概不记得了。”
王宁叹道:“既如此,你便留下吧。”
她瞧着这孩子虽然瘦弱,但眼神清澈,便给她取了名叫澈儿。
澈儿自此磕头认了主,便由画屏带了下去。
王宁又对绣屏道:“你瞧着这孩子如何?”
绣屏想了想:“日子尚短还看不出,但人倒是勤快,过几日再看看才知道深浅。”
王宁便也抛开这事儿不提,拿出自个写好的章程,让绣屏送到东院去,给贾珍过目。
贾珍那头拿了章程,心里对这整改一事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搞不明白,婶子要这么整改究竟有何用。
他们这样的人家,干什么要培养子嗣旁支这些东西?
但一想到,二叔如今在朝廷的仕途恐怕需要营造些好名声,他倒是觉得也不无不可。
再说这事儿是老祖宗开得口,他都已经答应下来了,便没有再反悔的必要。
贾珍回了封信,表达了自己对族学整顿的支持,又提出原来族学的请的是族中的老人,若是突然换西席,只怕不好交代,还望婶子指点一二。
王宁看了回信,眉头也拧了起来。
她都忘了这茬。
贾府的族学,一开始并不是由贾代儒当校长的,而是族中原先就有几个读过书的旁支来任教。
书中是直到红楼元年开始之后,才开始整顿族学,重新选了人,选中了贾代儒。
王宁对绣屏道:“你去打听打听,如今族学上,是哪几位先生在?任了多久,每月的束脩是多少?”
绣屏应下,画屏又复进来,说成衣铺子的掌柜到了。
王宁起身去了花厅,早有丫鬟竖起了屏风,遮住了坐在下首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