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看,却叫康熙骤然发怒,顺手抄起手边的茶盏砸了出去:“岂有此理?,简直是胆大妄为。”
康熙只觉得?心头?那股子火气止不住的往外冒,怎么?也压不下去。
梁九功吓的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皇上息怒。”
“哼。”
康熙起的心口剧烈起伏:“息怒?朕要如何息怒?”
左副都御史祖允图疏参户部?收购草豆舞弊,事关重大,尤其涉及户部?,一国根本。
“将众位阿哥传至乾清宫议事。”
恼怒过后,康熙很快压下心头?怒火,想着如何查清解决这件事,更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来?考察阿哥们,作为太子之选的考题。
于是十三贝勒正准备出宫时,就又被叫至乾清宫。
这一议事,就议至申时。
完了康熙也没心情留自己这些儿子用?膳,直接挥手让他们退下:“查案之事自有刑部?与大理?寺,你们只需在结果出来?后,给?朕上道折子,如何妥善处理?这件事即可。行了,都跪安吧。”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是要出宫的,索性也就一道儿了。
路上,九贝勒讽然一笑道:“四哥掌管户部?,怎么?却不知道户部?出了这样的贪污,还得?御史弹劾才知道。都说?四哥于差事上尽心尽力,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可今日一看,弟弟我倒是不敢苟同了。”
九贝勒和四贝勒不对付,那是小时候就结下的梁子,他看不惯四贝勒,没人觉得?不对。
四贝勒闻言,难得?的虚了底气,这件事他委实是不知,虽然他掌管户部?,但户部?也不全是他的人,底下的奴才沆瀣一气,欺上瞒下,是常有的事。只是对于九贝勒所?言,他却不能苟同,毕竟他是真的不知情:“九弟说?的是,是我疏忽,回头?自会向皇阿玛上折子请罪,就不劳烦九弟替我担心了。”
“谁替你担心了?”
四贝勒硬是把九贝勒嘲讽他的话说?成了担心,九贝勒立马就炸了毛。
十三贝勒见状,一只手用?了些力气按住九贝勒的肩头?:“九哥,大家?都是兄弟,谁还不了解你啊,素来?嘴硬,口是心非,担忧四哥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
听?着十三贝勒替九贝勒周全描补的话,四贝勒眸光轻闪,他与十三弟的情谊,到?底是回不到?小时候了:“十三弟说?的是。”
这便是不再计较的意思了。
而九贝勒也只是气哼哼的冲着四贝勒哼了一声,很给?十三贝勒面子的没再说?什么?。
五贝勒这个老实人挑了挑眉,他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向来?桀骜不驯,随性极了,不然堂堂皇子阿哥,也不会去行商,与民争利,是以他倒是从未见过他这般听?过谁的话,尤其这人还是年纪比他小的十三弟。
能让九弟如此信服,可见他这个年纪不大的十三弟,定是有过人之处。
五贝勒的视线未曾加以掩饰,十三贝勒感受到?后,回了五贝勒一个浅笑。
十四贝勒眼珠子轱辘了两下,突然上前走到?四贝勒身侧,阴阳怪气道:“四哥,这有些人呐,就是不讲理?的,咱们和他们说?不到?一起去,弟弟最近得?了两壶好酒,想请四哥到?府上吃个便饭,不知四哥可愿赏脸?”
这回轮到?四贝勒惊讶了,不过想起近来?十四贝勒因为曹佳格格与十三贝勒疏离一事,倒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四贝勒沉默了会儿,才点头?:“好。”
出了宫门,直亲王直接打马回府,其余人也各自骑马或上了自家?府里的马车,只有九贝勒和十贝勒是同十三贝勒一起上了十三贝勒府的马车。
马车里,九贝勒重重的哼了一声:“十三弟,刚刚你为什么?要向着四哥说?话?难不成你忘了如今他是你的竞争对手了么??”
他和老十和十三弟走的近,自然是支持十三弟的。
十三贝勒哭笑不得?的给?九贝勒倒了杯茶:“九哥消消气,我怎么?会是向着四哥说?话呢,分明是向着你。方才还未出宫,又是在这个关头?,事情不宜闹大,要是传到?皇阿玛耳中,怕是谁都讨不了好。”
九贝勒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儿:“原来?如此。”
只要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一切就都好说?。
十贝勒一脸严肃:“九哥,眼下是关键时期,以后可不能再冲动了,私人恩怨可以收一收,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怎么?样都可以,况且你和四哥结的梁子不过是小事而已?,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
话落,九贝勒一巴掌拍到?十贝勒光秃秃的脑门儿上:“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小爷我了?”
话虽这么?说?,但十贝勒在短短时间内能进步如斯,不再像从前那样没心眼儿,他心中还是很欣慰的。
或许跟着十三弟,真的比跟着八哥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