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小十三必然会受到牵连。
看出曹玥的担忧,安凝宽慰道:“娘娘只管放宽心,十三爷聪明睿智,一定不会被朱三太?子的诡计给迷惑。”
“但愿如此。”
再担心也是于事无补,曹玥只得期待着十三贝勒能平平安安的。
浙江湖州的一家客栈里?,十三贝勒负手站在二楼的临窗后,神情惬意的看着天空中飘洒下的蒙蒙细雨,路上的行?人匆匆,叫卖声不断,烟火气十足。
十三贝勒笑意浅淡道:“表哥,咱们来了湖州这几日,表哥可有看出什么门道来?”
他口中的表哥,便是曹寅的长子,曹顒。
曹顒是康熙四十年间的两榜进士,看在曹家和?曹玥母子的面子上,再加上曹顒本人学问?不错,康熙破例让曹顒进了翰林院。
此后的五年里?,曹顒抓住一切能立功向上爬的机会,如今坐到了从四品京官儿的位置上,前途不可限量。
这次朱三太?子起义,是十三贝勒头一次离京办差,曹顒不放心十三贝勒一个人,便请命随同。
因为?他们二人是秘密办差,所以热河行?宫里?许多人哪怕知道他们二人的行?踪,也不敢宣之于口,心知肚明即可。
曹顒倒了两杯茶水,闲闲的品了一口据说是这湖州最好的茶水,而后不着痕迹的放下杯子,没再拿起第?二次。
“贝勒爷指什么?是指这客栈里?的人,还是指一路上跟着咱们得尾巴?”
曹顒一语中的,令十三贝勒笑着摇了摇头:“表哥,你这人说话还是这么噎人。”
曹顒把玩着青花瓷茶壶手柄,反以为?荣:“奴才一向如此,贝勒爷又不是不知道。”
“行?行?行?,我是说不过?你。”十三贝勒转身坐在曹顒对面,正色道:“咱们出来也有六日了,这六日里?,咱们私底下调查,成效甚微,但也不是全然一无所获。最起码咱们知道了这家客栈,就是那反清复明的叛军的老?巢。”
说到这儿,十三贝勒犹豫了下:“只是……”
“只是贝勒爷您是担心,之前皇上收到的消息是错的,朱三太?子以及他的儿子,应该不会明目张胆的在湖州,而是声东击西?”
曹顒接过?十三贝勒的话,把十三贝勒的顾虑说了出来。
十三贝勒轻叹一声,微微颔首:“正是。这么多年来,以朱三太?子的名义起义的次数高达五十多次,次数之多,足以动摇军心民意,所以皇阿玛格外痛恨朱三太?子。每次哪个地?方只要稍有风吹草动,皇阿玛就严阵以待。这五十多次下来没少?抓那些明朝余孽,午门早已血流成河,可每次抓到的朱三太?子都是假的,真?正的朱三太?子和?他的儿子,却踪迹全无。”
如若这次他抓了个假的朱三太?子回?去,皇阿玛虽然不会在明面儿上责怪他办事不力,但心里?定然会对他不满。
可要是让他抓到真?正的朱三太?子,恐怕是难如登天。
且在外耗费的时间过?久,长时间不在权力中心,于他无益。
所以他得想法子,破了这个困局才好。
曹顒转了转眼珠子:“那贝勒爷的意思是?”
十三贝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既然有人上赶着送上门来,咱们不利用一番,岂不是亏让那人白费功夫了?”
一直跟着他们的尾巴是谁的人,十三贝勒心里?大约有数,无非就是那些看不惯他的几个兄弟派来的。
鬼鬼祟祟的派人跟着他,想对他做什么,不用猜就知道。
既然如此,他又何不成全他?
曹顒会意,中肯的点了点头:“贝勒爷要怎么做,奴才配合。”
十三贝勒探身,在曹顒耳边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