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兴还来不?及,只是高兴之余,又有些忐忑,毕竟她拿捏不?准四爷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万一四爷不?许收,她却私自收下了,四爷一定会?怪她的。
想到这里,四福晋只觉得自己手中这个小匣子像个烫手的山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四福晋再是装作老成持重,年龄在那里摆着,想的什么哪怕从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但?从她眼睛里,也是能分辨出一二分心思的。
就在四福晋纠结的时候,曹玥好心的替她做了选择:“长者赐,不?可辞,福晋安心收下便?是。”
“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有了曹玥这句话,四福晋也安心了许多。
四福晋在景仁宫里坐了许久,眼看着时候不?早,就想起身告辞,曹玥没让,而是打趣道:“看这时候,也快到上书房下学的时候了,福晋不?若等着四阿哥下了学,同四阿哥一起回?府?”
四福晋被打趣的脸颊微红,喏喏的应了。
申时正,四阿哥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四福晋捧着小匣子被搀扶着上了马车,四阿哥早已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了。
四福晋小声请了安,四阿哥缓缓睁开眼,一眼就看向了她怀中的小匣子:“昭贵妃赏赐的?”
四福晋抿着唇点了点头,把小匣子递给四阿哥:“爷还是亲自打开瞧一瞧吧。”
这事儿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四阿哥扬了扬眉梢,接过打开,眼眸深处也是有一瞬的讶异,只是他?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来:“把在景仁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来。”
四福晋仔细回?忆着今天和曹玥的对话,自己曹玥的神情举止,无一疏漏的讲了出来。
末了,又生怕四阿哥责怪,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本?来妾身是不?欲收下贵妃娘娘给的银票的,可贵妃娘娘坚持,妾身又不?好驳了贵妃娘娘的面儿,就只能……”
四阿哥轻笑一声,抬起手覆上四福晋冰凉的手背:“爷知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四福晋未说完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儿里:“您不?怪妾身?”
“为什么要怪你?”四阿哥再次强调:“爷不?是说了,你做的很好,今日有劳福晋费心了。”
方才那一沓银票,他?粗粗看去,大约有十万两?之多。
他?之前活了十几年,生母是罪人,暂且不?论,只说孝懿仁皇后?这个养母,生前最后?一段日子,也只是心心念念着皇阿玛,没有为他?考虑打算半分。
孝懿仁皇后?去世后?,皇阿玛便?把孝懿仁皇后?的东西?交给内务府登记造册后?,把当年孝懿仁皇后?带进宫的东西?都交还给了佟家,剩下的那部分,直接充了公,他?是一点儿好处也没得。
如今他?又不?曾上朝领差,门下也没有奴才,比不?得大阿哥和三?阿哥,日子过的自是捉襟见肘。
此时昭贵妃雪中送炭,且先不?说他?已经?明白了昭贵妃此举的意思,就是他?不?明白,也不?会?觉得这十万两?银票是在羞辱他?。
四福晋听的心头一热,大着胆子将头靠在四阿哥肩膀上:“能帮到爷就好,妾身还怕给爷您丢人了呢。”
四阿哥本?就不?擅长说什么柔情的话,只轻拍了拍四福晋的肩头,当做安抚。
这十万两?银票,他?有信心,能让昭贵妃觉得物有所值。
景仁宫,安凝送了四福晋出宫后?,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
曹玥好笑道:“怎么,还在心疼那十万两?银票?”
从安凝知道她要给四福晋的银票数额时,安凝就老大不?乐意了。
用她的话说就是,曹家虽然不?差钱,这十万两?银票不?过是个小数目,但?是用在四阿哥身上,总觉得不?值。
安凝嘟着唇道:“心疼倒是不?心疼了,奴婢现在反而担心,四阿哥不?能明白您的意思,那这十万两?银票不?就白瞎了嘛。”
曹玥惬意的拨弄了下琴弦,音调猛然上扬,又猛然回?落:“放心,本?宫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小十三?年纪还是太小了,上面有那么多哥哥,等日后?小十三?成了亲,能领差事的时候,前面那些阿哥早就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届时小十三?再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就为时已晚。
索性她先帮衬着四阿哥,四阿哥起了势,也能与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几人相争,她和小十三?只需坐上观壁。
安凝的脸鼓成了河豚:“奴婢信您,但?奴婢不?信四阿哥,依奴婢看,四阿哥的心思城府,比起大阿哥和三?阿哥来说,更胜一筹,怕是不?好驾驭。”
曹玥扬了扬眉梢:“本?宫为何要驾驭四阿哥?人心易变,生在皇室的阿哥心思更是千变万化。”
从始至终,她就没有这个心思,她只是想把四阿哥当成马前卒,替小十三?冲锋陷阵罢了。
至于说四阿哥愿不?愿意?
曹玥觉得,只要她身上有四阿哥想获得的东西?,四阿哥就是不?愿意,也不?得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