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得轻了,难以服众,罚得重了,又会让人觉得自己太过冷清。
赵炎紧咬牙关,还未开口,顾崇玉已发现了身后的动静。
她转身看过来,看到章丘跪在地上,疑惑的看了赵炎一眼:“出什么事了?”
“无事。”赵炎掩饰住身上的冷意,解释道,“那朝姐姐射箭的男子死了,服毒自尽了。”
“死了不是挺好的吗?”顾崇玉道,那样的情况下要护着自己人不受伤都难,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死了就死了。
不需要口供,她也知道想要她命逃不出那几家。
一个宁愿自戕护主的人,留下来也做不了人证。
只要自己人没事就好。
想到这她心中越发难受,她终究还是没有护住自己带出来的人。
赵炎带人及时赶到,也没能挽救所有人。
夏连的胸口还挨了一刀,伤得挺重,所以才没有过来接她。
顾崇玉突然有些后悔给夏连派了这个任务。
若是楚昆……
若是楚昆又能怎么样呢,她也无
法保证楚昆在那样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不管是谁出事,她一样难受。
但作为上位者,她却不能退缩,不能让人看出她的软弱。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全他们,再善待他们的家人。
“你……”她顿了顿,又噤了声。
她想开口的一瞬间,突然想起赵炎已经不再是她身边的小跟班了,人家是军中正经的校尉。
身为长公主也不好干涉赵炎的决定,只有奖罚分明,才能从严治军,她不该成为赵炎路上的绊脚石。
顾崇玉抿着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章丘还跪着,赵炎此时已经冷不下脸来:“起来吧。有事回去再说。”
“是。”
赵炎带着人马护送顾崇玉回到金潭的行辕,又折返回含东。
回到金潭的顾崇玉什么也没提,却一直闭门谢客,局势越发紧张。
赵炎也就像忘了那事一般,却整日待在房中。
章丘却不愿让他为难,主动请罪,反倒被赵炎责备了一顿。
他都妥协了,还想怎样,这个节骨眼上,真打章丘一顿板子也不合适。
“你是觉得我不敢罚你不成?若不是姐姐求情,我定饶不了你。”赵炎气道。
说着,他将手中的画轴丢给章丘:“起来吧,让人将这幅画临摹几份,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