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睡着了,从马上摔下来了吧。
赵炎赶紧扶起她,解释道:“姐姐是不是忘了,你晕倒了。”
“近日天热气闷,姐姐定是日日没睡好。今日又受了惊,才会一气都发出来。现在高热已退,可要好好调理,姐姐不可再操劳了。”赵炎劝道。
看着顾崇玉包扎的双手,他心中隐隐作痛,轻轻捂住,又道:“手被马缰所伤,我已经处理过了,这几日别碰水,并无大碍。”
顾崇玉皮肤细嫩,缰绳嵌进皮肉中,勒出一条条血痕,赵炎看着心一直揪起,越发不忍。
替顾崇玉包扎的那一刻,他恨不得以身代之。
此时的他,也无比庆幸,当年没有躲懒,和周大夫学了点医术,想悬壶济世是不可能的,但却可以照顾长公主姐姐。
“还疼吗?”他小心翼翼问道。
“不疼了。”顾崇玉举起双手晃了晃,又相互碰了碰,并没有难受的感觉,赵炎包扎得很细心。
“怎么,你以为我是那吃不了苦的千金小姐吗?”
顾崇玉笑着摇头,靠在石壁上。
石壁又冷又硬,她强忍着没有皱眉,赵炎却发现了她的不适。
“姐姐,稍等。”说着,他就开始解衣带。
天色炎热,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这一脱……
“你……你要干什么?
”顾崇玉吓得全身都通畅了。
“给姐姐披上。”赵炎说得自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你穿什么?”顾崇玉瞪了他一眼,“快穿上,没羞没臊的。”
话说出口,顾崇玉自己先红了脸,赵炎只是担心她,她怎么能如此口无遮拦呢。
赵炎被点醒,也十分尴尬,愣愣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时也羞红了脸。
“我……我去给姐姐找些果子吃。”
冲出山洞的那一刻,他不由松了口气,懊恼得揪着头发,质问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竟敢在长公主姐姐面前宽衣解带。
这里可不是他熟悉的军营,一群野汉子,别说是外衫,疯起来连亵裤都可以丢掉。
“蠢货。”他狠狠地捶了两拳,感觉到手上的疼痛,才觉得好受些。
赵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想要个栖身之所,就死皮赖脸求着顾崇玉收留的小男孩了。
他现在站起来都比顾崇玉高大半个脑袋,经过这两年的历练,身上已隐隐有了成年男子独有的气质和风度。
再加上,一群糙汉子在一起荤的素的都讲,二婶又时不时旁敲侧击,什么姑娘家都是金贵的,男孩子就得主动些,谁谁家的姑娘是一等一的好。
这样的话听多了,他想装不懂也难。
叔父和二婶的相敬如宾,堂姐与堂姐夫恩爱甜蜜,这一幕幕突然在赵炎脑海里闪现,他竟觉得刚才顾崇玉的反应和和堂姐说起堂姐夫时捏捏扭扭的模样异常相似。
“
真是疯了!”赵炎暗骂自己愚蠢,长公主姐姐那般人物怎么可能做那种小女儿姿态。
再说了,自己是谁,长公主姐姐又是谁,她就算会对谁温言细语,也不可能是自己。
他怎么敢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呢。
想到顾崇玉有一天,会如堂姐那般,心中装满了一个人,赵炎心中就像堵着一块大石头般。
他知道,这是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