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昆做事就是干脆利落,只要带到刑场的人,他就不给商量的余地,管他招或不招,都一并杀了了事。
这时候再把人送回去,丢的是长公主的脸。
金潭大户哗然,说杀就杀了?
昨日,顾崇玉还派人劝说,让他们好好考虑呢。
“我的儿呀,你死得好冤呀。娘都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几家人愁云惨淡,一个个哭天喊地的控诉。
“官府办案,也没有这么霸道的。”不让人探视,断头饭不安排,连个尸体都没有。
人说死无全尸,他们这更狠,直接是挫骨扬灰了。
“她一个女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难怪刘家被整得那般凄惨。”
“你疯啦!什么都敢说。”刘家可是皇帝定的罪,这是想一家人齐齐整整吗?
这样的戏码在各家上演,他们不敢跑顾崇玉面前闹,就披麻戴孝的跪在衙门前,要巡漕御史给个说法。
几个巡漕御史被烦的没办法,只能跑去和顾崇玉求情:“长公主,楚将军此法太不妥当了。这人死债消,怎么能把尸体都烧了呢。还把骨灰扬了,这是大罪过呀。”
“自古以来杀人还鞭尸的皆是……皆是暴君所为呀。”
天气有些闷,顾崇玉再强大的意志力,在这样的夏日都有些无精打采。
她一边摇着扇,一边听人说话,听到这几人的话突然来了兴致。
“呵呵,那按几位大人的意思应该怎么处理呢?”
“这……”
顾崇玉并不想听他们那
些道貌岸然的话:“几位大人一直待在金潭,或许不知奉南的惨状。估计也不懂,这人死了,尸体上的毒不会被杀死,若不把尸体烧了,那一方土地都会染上时疫。”
“这要紧要的关头,几位大人还在为罪人求情,就不怕金潭也如奉南一般,百姓受其连累?到底是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
“这……”几人被顾崇玉气势所摄,纷纷低下头,“自然是活人重要。”
他们要敢说一句死人更重要,顾崇玉就敢将他们都推出去砍了。
“但,这金潭又无时疫,那般处理容易引起民愤。”
“你确定?”顾崇玉似笑非笑看着众人,等待着他们的答案。
这样的事谁敢保证呢。
奉南郡的时疫说起就起,若金潭也出了事,长公主就说是那尸体惹的,他们项上人头不保不说,还会连累家中。
“不,不确定。”
顾崇玉笑道:“这就对了。乱时用重典,这奉南时疫还未消除,楚昆烧几具尸体,也是为了金潭百姓考虑。至于骨灰嘛~”
说到这,顾崇玉突然顿住,手指在桌案上轻敲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奉南的百姓死无全尸,没有坟没有碑,无法入土为安。他们又凭什么入土还能享受后人的香火。
你可知上恩三县,有多少百姓绝了户,什么香火的,他们是再也享受不到了。
几位大人若真有心,还不如去奉南走走,为百姓们尽一份心。若你们
遭罪后,还能说出宽宥的话来,我这就命楚昆去几家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