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了那么多银子,这三十万两可不多。”
顾崇玉道:“放心,会慢慢让他们全吐出来的。”
张明月共圈出五家人,将名单递给顾崇玉,只有张士君后头写了“三十万两”四个大字。
这五家都是榜上有名的,当日都曾插手过延沟渠的事。
他们本家虽不在此,都有族人在奉南,金潭这附近活动着。
巡漕御史一来,不管是有所求,还是单纯混个脸熟,都派了人到金潭拜了码头。
“看看,看看~”顾崇玉抖着手中几张薄薄的纸,确有千金的重量,她指着上面的名字道,“这几人都按这个标准一家三十万两,其他人十万两。这两个二十万两。”
每次张罗都有他们的名字,一看就是有钱的。
张明月又按照顾崇玉的吩咐重新撰抄了一份。
顾崇玉看了很满意,这样随便一算就有两百多万两进账。
她笑道问张明月:“你们总说什么劫富济贫,是因为他们油水多吗?”
随便榨一榨,就有这么多油水,若换做穷苦人家,把一地的百姓都榨干,也凑不齐这些银子吧。
“现银不够,可以用东西换。这样,奉南百姓又可以多过几日安生日子了。”
张明月笑着接过新撰抄的名单,想将这几份名单一起收进匣子中,却被顾崇玉一把抓住。
顾崇玉的动作不轻,她的手腕隐隐作痛:“长公主,怎么了?”
“你是不是没打听清楚,漏了什么人?”顾崇玉疑惑的
盯着她看。
“没有呀。我这消息绝对可靠。不知长公主说的是谁?”
“陈家。”
“陈家?”张明月啪的一拍脑门,“是呀,怎么没有陈家呢。”
陈家背靠陈皇后,又与延沟渠有关,这些巡漕御史来了这么久了,陈家竟然没有一丁点表示,不符合他们的风格呀。
她赶紧拿出名单,又细细查探了一遍,还真没有陈家,连姓方的也没有。
“会不会,会不会,他自知心虚,想着躲着巡漕御史。”张明月猜测道。
“不会的。”顾崇玉摇摇头,陈皇后肚子里还揣着金疙瘩呢,陈家人怎么可能心虚呢。
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可没收手,一边防着自己,一边还算计李知巡,哪里能看出心虚的模样。
“他人就在东临县,离此地不过百余里……”顾崇玉琢磨着此事,一时间也想不到答案,“难道此事他真没有插手,或者陈家还有下一步动作?”
“不对,不对。”陈家再高傲,也不可能朝廷派了人,他们一点表示也没有。
“或许是欲盖名章吧。”说完,顾崇玉笑了起来,“皇嫂可不缺银子,就给他安排四十万两吧。”
她却没想过,陈皇后压根就不知道陈家人与此事有牵扯。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外面都传遍了,当事人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毕竟夫妻一体,陈家做某些事也会想着瞒着自己的靠山。
其他知情者,避之唯恐不及,谁没事还会跑到陈皇后
面前告状:“你们陈家瞒着你呢,你家堂叔……”
这样的人也没能耐活着见到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