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做不破不立。
陈皇后借着这事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皇帝看她红了脸,反倒开始耐着性子哄着,一时间二人仿佛又回到王府中的日子,再多的女人都成了摆设。
严婕妤落了胎,伤了身子,皇帝却去陪皇后去了,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哭一场,见到皇帝心中越发觉得委屈,哭着闹着只想找到凶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不信自己会莫名其妙丢了孩子,定是有人嫉妒陷害她,最有嫌疑的就是陈皇后了。
皇帝听着她的哭诉,越发的烦躁,因为他已经派人调查了,查来查去竟然查到自己头上。
是他新得的手串出了差错,但那手串是他三个月前就得了,这些日子日日戴着从未离身。
这样查下来一切只是巧合。
严婕妤又哭又闹的,他越发下不来台,去的日子就更少了。
伺候的宫人不得不劝道:“婕妤娘娘,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时候再和皇上闹只能将人越推越远,还不如借着这事给自己谋些好处,总比两头都落了空好。”
严婕妤也不是傻的,知道自己再闹下去,就要变成昨日黄花了,趁着月色又勾搭了皇帝一会,皇帝见她越发清减,却又多了几分让人我见犹怜的意味,想着也是自己的错,就想着补偿她。
“这些日子,我总会梦到小时候的情形。母亲早逝父亲再娶,唯独留下个弟弟与我知心。他虽不好,却是我的亲弟弟
。我总想着只要我在一日,就努力护他一日。没想到……”说到这她忍不住咳嗽起来,“我的身子是越来越无用了,也不知还能再见他几面。”
皇帝闻言,不由想起顾明玉,他唯一的同胞妹妹,也是时不时闯祸,让人操碎了心。
他了解自己,再宠的女人也不可能宠上一辈子,若哪一日严婕妤真的去了,别说想起严旭辉了,可能严婕妤本人他都会慢慢忘记。
所以,他知道怀中的女人在害怕什么。
原先觉得算计的事,现在站在严婕妤的角度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
“别担心~朕不会亏待他的。”他能明白严婕妤的意思,想让严旭辉尚主,“只是,崇玉不比旁人,她封地在思南郡,你愿意让你弟弟去思南郡吗?”
他就算再心疼严婕妤,也不会让一个女人坏了他的事。
他还等着看顾崇玉能不能让姚康,虞山如靖西一般,焕然一新。
更不要说还有海运之事。
他想造大船,练水军,这需要足够的资金。恰恰有了大船,有了水军,就能去远洋,将大批的金银运回来。
但他在金殿点提了数次,无一人支持。
在那些臣子眼里,商人逐利,弄几条船出海赚些银子,输了这就输了,无伤大雅。
但若皇帝带头做这事就是劳民伤财,有损国威。
到时候百姓见皇帝带头,一个个不思生产,只想着出海漂荡,赌上一赌,谁还想着种地,谁还想着打鱼,
大宸朝定会大乱。
他觉得大臣们不思进取,大臣却觉得他没有君主的胸襟,竟想着与民争利,想要贪图享乐。
只有顾崇玉理解他,知道海运的好处,她也是第一个主动上书谈及此事的,还将江州所见所闻如实告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