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之后,还特意派了人到靖西府取经。
虞山,姚康和靖西挨得最近,只要这两地官员有心,比其他地方更
占了地利。
两位主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们准备了一肚子表忠心的话,将这几年能拿出来一说的政绩都拿出来润色了一遍,就是对顾崇玉的喜好早有耳闻,没想到顾崇玉对他们的履历,问都不问,一开口就问的是肥田之法。
这可是新东西,他们又没种过地,哪里说得清楚。
“这……这,下官忙于政事,还未曾询问肥田之事。”
顾崇玉讥笑道:“楚大人的意思是劝课农耕,增产保收不是正事。”
“不不不~”楚县令赶紧摇头,苦着脸解释,“下官,下官绝没有这个意思。上上月,我还与县丞去了余乐考察今年收成情况。仅余乐张杨两家,今岁收成就比往年多了三成。”
楚县令边说边朝着一旁的县丞使眼色,那县丞却低垂着头一副没听见的模样。
他的水平哪里能面对长公主的质问,他就怕长公主随便嗯哼两句,他就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漏嘴了。
还好顾崇玉没再为难,冷冷瞥了一眼,就笑道:“是吗?那还真是辛苦楚县令了。望楚县令能再接再厉,为百姓谋福祉。”
“是,是。”楚县令舒了一口气,忙赔笑道,“下官谨记。”
顾崇玉又看向站在另一边的虞山县令:“不知虞山这事办得怎样。”
虞山县令被点名,不急不缓出列,回道:“虞山地处偏僻,事物繁杂,下官为了更好管理虞山县,将
耕种之事交由孟县丞全权负责了。”
这是他刚才灵机一动,想到的解决之法,县丞本就有协助县令处理县中事务的职责,他器重下属,委以重任谁也挑不出大错来。
这样一推脱,长公主就算要发难,他最多也是担个用人不察之罪。
顾崇玉并不在意他的把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孟齐鸣。
“那孟县丞就和本宫讲讲,虞山现在的农耕情况吧。”
“是。”孟齐鸣并未推脱,主动站了出来,恭敬道,“靖西定岗周边还有几个镇子,地势平坦,可以种种粮食。虞山地势却是起起伏伏,多群山,县中的地却比靖西还不如,不适合推广肥田之法?所以,下官并未在虞山县推广什么肥田之法。”
孟齐鸣话音刚落,就听县令一声厉喝:“孟齐鸣呀,孟齐鸣,你糊涂呀,你怎么能试都不试,就觉得不行呢。”
孟齐鸣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解释:“是下官之错,还请长公主,大人责罚。”
“长公主,您看这事……?”县令一副为难,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顾崇玉道:“我又不是你上官,哪里有越俎代庖的道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孟县丞说这虞山不适合挺广肥田之法却是为何?”
孟齐鸣没想到顾崇玉会问这些:“长公主或许不知,虞山百姓靠山吃山,偶有的几片地,都开垦在山陇之间,那肥田之法要收集污秽之物,难道让百姓日日挑
着那东西漫山遍野跑。”
“地里收成本就不好,废了人力,就算增长五成又有何用?”
孟齐鸣抱怨的话说出口,还以为顾崇玉会训斥他,没想到顾崇玉只是点了点头,接着问起了其他事。
两个主官见这个话题终于混过了,都松了一口气。
佩楠想起这几人,越发气愤:“这些人也不知是怎么当上官的。一问三不知,还互相推脱。这宁州,这思南郡都是这样的官,难怪这地如此穷,更可气的是那孟齐鸣,那是什么态度。”
顾崇玉却摇头道:“我反倒觉得这些人当中孟齐鸣是最实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