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嬷嬷会意,小心退了出去。
不过两日,皇帝就收到两人的暗示,想给顾崇玉保个媒。
昭阳长公主顾廷玉是淑妃之女,顾崇玉从小在淑妃宫中长大,按理和她更亲厚些,她出面说怜惜顾崇玉孤身一人,请求皇帝赐婚,说起来是合情合理的。
但皇帝看着她笑盈盈的模样,总觉得缺少几分真心。
“明玉是不是跑你那哭诉去了?”皇帝开门见山问道,“崇玉去靖西的事也没见你们着急,怎么今天突然想着要朕给她赐婚了?”
“皇兄怎么能如此想我?”顾廷玉嘟着嘴道,“前几日,驸马家小妹办喜事,我见了喜庆就想起崇玉,她比崇玉还小两岁呢。”
顾廷玉也爱撒娇,动不动喜欢苦着脸,但她不像顾明玉那般骄纵,她的话皇帝还是爱听的。
“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顾廷玉笑道:“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早些时日倒是听说四姐家小叔子
年岁到了,姻缘却没到,孙家两老正着急呢。”
皇帝一听孙家,就变了脸色,就像是便秘一般。
孙家老大就是顾明玉的驸马,现在顾明玉将孙家搅得一团糟,害得他都没脸当孙家人。
现在又打起孙家老二的主意,这是准备可着他家欺负不成。
“孙家不行。”
顾廷玉也不再多言,笑着解释:“皇兄,我就那么一说。再说了,孙家二小子虽未曾婚配过,配崇玉还不知谁吃亏呢。”
皇帝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顾崇玉不像明玉,她知书达礼,又聪慧娴静。
明玉毁了孙家一个儿子,他就再赔一个黄家女嫁进去,日后好好对待孙家二老,原本的结也就解开了。
“你先回去,我再好好想想。”皇帝有些心动,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入了夜,他去严婕妤宫中,再次听人提起顾崇的婚事。
“哦?”皇帝眯起眼,脸上却笑眯眯的,“崇玉的婚事确实是我的心病,不知爱妃有什么好的人选。”
严婕妤笑道:“古话总说举贤不避亲,我当然觉得我严家的男儿好了。陛下,你觉得旭辉怎么样?他……”
严婕妤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皇帝一掌拍在床沿:“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才想着打崇玉的主意。你家那个严旭辉是什么货色,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敢做尚主的美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来人哪,严婕妤私窥内廷,罚……”
皇帝紧握着的手看见严婕妤吓得苍白的脸,又默默松开,他压低嗓音吩咐道,“禁足一月,好好待屋里反省反省。”
现在已进腊月,这禁足一个月就是连过年的宫宴都不让她参加了。
严婕妤闻言,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惊得两眼一片昏黑,只是干苦,流不出泪来。
皇帝见她如此,更觉得刚才她脸色发白的模样是装的。
“走!”他挥了挥袖,气愤的走出去,没有人敢拦,只是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
陈皇后得到消息,心情大好,她没能一下子弄倒顾崇玉,阴了严婕妤一把心情也不错。
没想到,半夜三更严婕妤就发起高热来,皇帝知道消息又匆匆赶了过去,陪了一夜,陈皇后过来都被拒之门外。
接下来的日子,皇帝虽未解了严婕妤的禁令,却一下朝就往她宫中去,那禁足令这就成了笑话。
这皇宫中的女子,一生荣辱都系在皇帝一人之身,皇帝在哪哪里就是金窝窝,禁足不禁足又有谁会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