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玉莫名其妙就拉了一大拨仇恨,自己却不自知。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陈家。
陈皇后看着高高的宫墙,竟感觉有几分心累。
“我原本还猜不透崇玉在想什么,以为真的是述年那小子做事太过鲁莽,惹恼了她。现在看来,是我小看她了。”
她原还想着,等开了春,找个机会派人去靖西一趟,借着春闱放榜之事,和顾崇玉把话挑明了说,想来顾崇玉也不会拒绝。
没想到年还没过,就等来了这消息。
自古以来,这治国之事哪里轮得到一个女子过问了,顾崇玉却三番四次,打着体贴的名义夹带私货,现在都上升到直接议论朝政了,竟然还有人看不明白。
宫嬷嬷小心的瞥了眼外头,凑近劝道:“娘娘,这会不会是误会,家里先前送来的信都好好的。”
陈家第一封信把顾崇玉夸了一顿,说顾崇玉怎么看中陈述年,不过一日再送到的信就变了模样,宫嬷嬷觉得或许真是陈述年那小子见色起意,太过孟浪。
顾崇玉没有当场把人抓起来,就是看在陈皇后的面子上。
她私心还是不想陈皇后和顾崇玉闹翻。
顾崇玉现在正得皇帝器重,在百姓中名声又好,朝中有人时不时还会给她说两句好话。
“娘娘,那头的小贱蹄子这几日过于安静了。”宫嬷嬷看似无意的话,却明显意有所指。
以前的严美人惯爱使小性子,陈皇后身为正宫不愿与她计较,没
想到她升了婕妤之后更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这些日子却突然消停了,说是身体有漾,在屋里躺着,也没找借口折腾。
事出反常必有妖,宫嬷嬷猜测她是不是有了。
陈家能容忍一个宠妃,但不能容忍一个宠妃生下孩子。
这个时候,能交好一个皇帝看中的长公主对陈家是百利而无一害。
她想借机劝一劝,陈皇后微微摇头,呆呆地遥望着外头狂风夹杂着细土,还能听到哒哒的敲击着窗棂的声音。
天越发冷了。
她轻声叹道:“自从刘家出了事,崇玉就不是原来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了。她可比明玉精明多了。知道皇上才是她的靠山,而我这个皇嫂是可有可无的。”
所以,顾崇玉前脚与陈家交恶,后脚就为靖西铺好了出路,再让她折腾下去,她陈家还得反过来求着顾崇玉吧。
“你看她这一年多来干的事,哪里是个被困在深宫中的小姑娘能干得出来的。”
“这天下每三年一次春闱,科举取士,挑出来的人都是饱读诗书,胸有丘壑的,和崇玉比起来,竟然矮了一头,你不觉得奇怪吗?”
“现在回头看,她的哪一步不是精打细算的。”陈皇后突然发出一串冷笑,“就算陈述年没有得罪她,她也能找到其他借口。这事,已经不是我妥协就有用的了。”
宫嬷嬷闻言,知道再劝也无用,遂改变了口风:“这武阳长公主也太托大了,没了陈家她什么
也不是,江州的生意她是别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