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玉庆幸自己并不是恋爱脑,再活一次,她只想着不要落到上辈子那样的境地。
至于感情,她觉得一点都不重要。
所以,不管陈述年是怎么样的人,真是赤胆忠心也好,虚伪做作也罢,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恩。”她点头赞了一句,“确实是一表人才。伶香,将匣子里的东西奉上,预祝陈公子再接再厉,金榜题名。”
伶香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捧出来。
托盘中的匣子大大方方打开着,露出里面的墨条,众人稍稍抬头,就能一探究竟。
墨是好墨,墨身雕有描金兰叶纹,不用凑近,都能闻到淡淡的墨香。
陈述年小心翼翼接过,端着赏赐磕头谢恩,顾崇玉勉励了几句,命人退下。
“你小子,真有福气,长公主竟然特意召见你。还得了这么好的墨。待来年进京赶考一拿出来,还不羡煞旁人。”
陈述年面带笑意,嘴上谦虚的回应,心中却有几分失落。
顾崇玉的赏赐的东西对陈述年来说少点意思。
若是其他的,还能说对自己另眼相看,赐个墨,又是即将赶考的人,怎么看都觉得是长辈对小辈嘱托。
若有人问起,长公主完全可以说是看在陈皇后的面子上善待陈家人。
这和陈述年原先想的不一样。
难道是人多,不方便表露吗?
陈述年犹豫再三,狠心做了决定。
众人起身告辞后,他磨磨唧唧走在最后,找了个借口和人分开,又偷偷绕了
回来,刚巧碰到端着木匣出门的伶香。
“你……”伶香马上就认出了他,正要喊人,陈述年赶紧拦住伶香解释道,“姑娘,莫慌。我有要事禀告长公主才又折了回来,烦请姑娘代为通传。”
要事?
伶香做不了主,又怕闹出来被其他张家人发现,遂吩咐道:“在这等着,别乱跑。”
她走进殿中,在顾崇玉身旁耳语了两句。
此时的顾崇玉见完陈家人,正由张明月服侍着卸去钗环,闻言有几分不解:“他找我能有什么要事。”
“估计是对长公主的赏赐不满意吧。黑漆漆的墨条有什么可稀罕的。”张明月取笑道,在她眼里有什么东西比金子更合适的呢。
“若是你,是不是准备一匣子金条,明晃晃打人脸呀。”
想到那场景,顾崇玉不住摇头,又对伶香道:“他特意跑回来,我不见他,他定不甘心。你把他领进来吧,我听听他想说什么。”
“恩。”伶香退了出去。
张明月的手突然没了动作,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做,重新给顾崇玉梳头,还是……
顾崇玉笑着比了比自己的发饰:“随便挽个髻就好,不用太费事。”
长公主冕服一层又一层的,这个时节穿来,倒不觉得闷热,就是有些重。
更麻烦的是发髻,一层层堆叠,插上发饰,麻烦不说,压着脖颈要挺直腰背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