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嘲,“你马上就要做大央的公主了,可比当一个太监的老婆要风光得多。”
“这大概因为你喂奶喂得好,皇后娘娘给你的奖赏。”
“奖赏”两个字,男人说得格外狠戾。刺得樱宛眸光一颤。
她苦笑,“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从头到尾,没人在乎她愿不愿意!
她好累。
是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倦怠感。女孩手臂都软软的,举不起来,她看向顾玄卿手中长剑,“你杀了我吧,我不怪你。”
“杀你,是污了我的兵刃。”长剑归鞘,男人转身离去,“明日一早入宫,行册封礼!”
男人背影在眼中消失,樱宛愣愣地站在地中心,半晌,艰难地一笑。
昨晚,她没能成功喂奶。
今晚,男人想必也不会再来找她,更是喂不进去。
照花皇后的狠戾,她能不能活到明天都还是未知数。
女孩深吸一口气,身子一软,扶着桌沿才慢慢坐下。
自从她从破庙里归来,她的身子就越来越频繁地渴求。册封礼是辰时起,午时终,这样长的时间内,她一定……挨不住。
万一,她要是能活到册封礼,她也不想在全天下人面前丢脸。
想着,女孩手指慢慢松开。
掌心,银色的小铃铛映着窗外雪光,亮闪闪的。
步出含芳阁,远远地,顾玄卿回头。
那栋漂亮精巧的三层阁楼,即使是在万物凋敝的冬天,都显得那样雅致美丽。
可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每一位含芳阁的主人,都当不了多久……
男人收回目光,背过身去。
明天,他要送樱宛入宫,还有很多事要准备。
第二日,寅时。
天还黑着,一丝光亮也无。
含芳阁里点起了灯。冬月早早就把独谁的樱宛从被窝里挖起来,按到了妆台前。
“夫人,今儿可是你的大日子。厂公为您请来的妆娘,都在外面候着呢。婢子这就叫她们进来?”
冬月打量着樱宛侧脸,发现夫人不像刚醒的样子。
女孩苍白的肌肤上,浮现两片薄薄的红晕,眉眼间闪烁的眸光,像冰层下暗暗流动的春水。
夫人这是……
冬月有些疑惑。
樱宛纤细手指按在红木妆台边沿,因为用力,指尖都有些发白。
女孩声音嘶哑,“让……让她们先,候着。冬月,你……你也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