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槐树,不见了。地上,只余了一个大坑。
周围的泥土都被翻开,哪里还有那块玉佩的踪迹。
就这么……没了?
女孩垂着空空的双手,有些发愣。
心里有点酸酸的难受,也不知道是丢了玉佩更难过,还是因为自己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家,就这么没了……
回厂公府的路上,恰好路过南七巷。
樱宛一抬头,就看到了魏家的牌子。
在这么好的地段,有了套还不错的房子,魏大成便挂出了神医的牌子来。
大概家里还未完全拾掇好,尚未开门迎客。
或许可以问问自己那块玉佩。
想着,樱宛绕到后院,敲了敲门。
“谁?进来。”成年男人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是她大哥,魏家大儿子,魏有光。
大哥自大嫂生下三闺女,就挑着担子南下做生意去了。现在,小三已经三四岁了,才刚回来。
樱宛略一迟疑,迈步进屋,“是我。”
家里只有魏有光,抱着自己已经十来岁的胖儿子,歇在床上。
院里,他家的小二小三两个女孩儿,大冬天里挽着袖子,正在洗着一家人的衣裳。
见樱宛进来,魏有光从床榻上撑起身子,斜着眼笑,“我当是谁,原来是贵客临门呀。”
他刚回家不久,从爹娘嘴里知道了樱宛攀上了大太监。
他上下打量着樱宛身量,“呦,长开了,也水灵了。看来,还是那太监家里的富贵养人。”
樱宛从小就怕她这个大哥。
魏有光和魏家老二老三,一味地喜欢耍狠斗勇不一样,他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邪性,樱宛不喜欢。
见家里只有他和几个孩子,樱宛后退了一步。
算了,那玉佩的事,问他也没有用。
可魏有光却不打算就这么放樱宛走,他给了儿子一个眼神,小胖墩从床上蹦下来,扑到樱宛背后,嬉皮笑脸地把门从里面拴上。
门栓落下的声响,刺得女孩身子微微一抖。
童年时期那些令人厌恶的记忆,涌上心头。
魏有光看出了女孩的害怕,他斜眼瞥着樱宛一身狐裘,腰间挂着精致小巧的钱袋。
一张小脸被外面的寒风吹过,微微有些泛红。
魏有光吞了口口水,“樱宛,你不孝顺,攀上了东厂大太监那样的贵人,也不说拿钱帮衬帮衬你哥哥。”
说着,欺身靠近。
一双指节粗短的大手,伸向樱宛胸前——
竟是要去扯她的披风。
樱宛被外婆那老东西抱到家里来时,魏有光已经很大了,记得事儿。
他知道,樱宛根本不是他的亲妹妹。
不知道是那老太婆在哪里捡的小野种。
既然是野种,又跟了个太监。那他魏有光,照顾养育了樱宛这么多年,给他玩一下,不过分吧?
想着,双手已是扯上了狐裘,柔软的、顺滑的皮料被男人往下猛地一扯。
樱宛白了小脸,下意识后退。
后背撞在紧闭的门板上,已是退无可退。